势不变,讪笑道:「导师,你教过我的,任何时候都要警惕,随时保持反击的能
力。」
听到我的话,白衣人的眼神中总算出现了一丝波动,他好像叹了口气,似乎
对我的这一套很是熟悉,有些无奈地说:「你要是都按我说的去做,就不会像现
在这般躺在这里了。」
「我……」
我迟疑了下,不知该如何答是好,白衣人却继续说了下去。
「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大腿上的那一枪打中了筋腱,起码一个月
内不能剧烈跑动。」
「刚才你如果踢那一脚,在以前可能有些作用,但以你现在的体力和速度,
我只要顺势一格,你的这条腿就要多躺2个月了。」
我哑口无言,这才明白自己与导师之间的差距是如此之大,他甚至不用出拳
脚就可以让我丧失斗志。
「下来吧,你在这里躺了也够久了,应该活动一下。」
导师冷冷地道。
我点点头,从床上落到地面,拐着脚走了几步,一把拐杖递了过来,原来导
师已经连拐杖都给我准备好了,我向他笑了笑,表示感谢。
「你要是想用这东西从后面砸我,那就太愚蠢了。」
导师打开了那扇钢门墙壁,头也不就往外走,口中澹澹说道。
「不敢。」
我撑着拐杖跟在后面道,这倒是我的真实想法,自从认出白衣人的身份后,
我已经不敢再动其他脑筋了,因为我深知自己与导师之间的实力差距,更别提自
己现在还伤了一条腿。
我并不清楚,组织里一共有多少导师,只知道每一名导师都曾经是编号队员
,他们都至少经历了三十次的行动,并取得过辉煌的战绩。
能够在这些出生入死的行动中存活下来,且丝毫无损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在组织中拥有极高的权限与声望。
当他们退出一线任务后,并没有机会重返普通人的世界。
一旦加入组织,终身就得为组织服务。
这些退役的超级队员们有了一个新的称号,那就是「导师」,他们得负责训
练新的编号队员,将他们培育成组织的新工具。
而我,正是由眼前这位导师一手训练出来的。
在将近二年的时间内,我通过了无数令人难以想象的训练课程,在将近4
度高温下的徒步长跑,在零下度的冰水中游泳,在潮湿多虫热带丛林内的长
期潜伏,在食物稀少的北极荒岛上独自生存,这些我都得一一承受过来,在南山
岛精神病院的4年内,韦叔已经将我打造成身强体壮的青年,再加上这地狱般的
特训,更是让我拥有了常人不可想象的毅力与忍耐力。
除了体能的训练之外,我还得接受各种杀人技巧的提高,包括徒手搏击、刀
剑棍棒、长短枪械的使用,还得精通各种车辆、船舶、飞机的驾驶,甚至还有坦
克、潜艇和战斗机的操作……这些训练和提升,使得我具备了在任何时间和任何
环境下杀人的能力,也让我养成了冷静自若和残忍无情的性格。
当我完成特训后,一个崭新的杀人工具便诞生了,同时诞生的还有一个称呼
编号「7」,这个数字取代我的名字,成为我的唯一身份。
不过在特训结束后,导师便不再与我有任何联系,每一次的任务,都是组织
通过特殊的渠道送到我手中,我不知道,也不需要了解任务的目的,也不会去询
问任务是来自哪里的,我只要按照组织的要求完成任务,就能享受组织的一
系列的享受。
在这2年的时间内,我就是个没有自我思想、没有价值理念的机械,一个为
组织服务的杀人兵器,我默默地杀着一个个人,一个个组织需要除去的目标,从
未想过这些人背后的家庭、身份与职业,我也没有把自己当做一个人看待,我只
需要完成任务,完成任务就是我的生活。
每一个完成任务后,我都会感到很大的失落,而在执行任务时,我却是全神
贯注,无暇他想,把自己当成一个工具来使用,我就不用去忆过去那些事情,
那些令我难以面对的事情,所以在短短的2年内,我执行任务的次数是别人的数
倍,天南地北全球各地都遍布着我的足迹,任务成功率在组织内也是首屈一指的
。
这一切,一直维持到出车祸的那天。
从那以后,我一直封闭的记忆之匣被打开了,压抑已久的忆重新到了身
上,我开始踏上了找母亲之路,也开始了为父亲复仇之路,并且遇到了许多鲜
活可爱的女人,这一系列纷呈的事情,让我应接不暇,组织更是被抛之脑后
。
我现在已经有自己所爱的人,我需要在她们身边保护她们。
我不会再到组织,充当一名没有独立思想的杀手,当一个工具。
我边思着,边拄着拐杖跟在导师后头,穿过一条条宽大单调的甬道。
这些墙壁清一色都是刷成白色的溷凝土墙,每隔二十步就装着照明用灯,灯
光并不是很亮,照着前后走动的两人,在地上拉下两条长长的影子。
这些灯具的模型看起来都是上个世纪的产物了,刷着深绿色的油漆,像一个
个苍老的卫士,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守在乏味的墙上。
导师一路上都没说什么,只有沉重皮靴踩在地上的声音,以及我拐杖尾部
敲打在地上的声响,这种气氛让我隐隐有些不安,但我并没有急着开口,在组
织的这几年,我已经养成了谨言慎语的习惯,言语的力量并不足以伤人,我们走
了很久,这些甬道都是横平竖直的,极少出现弯曲,就像是棋盘一般,我曾试图
记下路径,但没多久就放弃了,这里面实在是太单调,每一处转角看起来都差不
多,根本无法辨认记忆,但导师却像是掌握了某些诀窍一般,他毫无迟滞地行走
着,一点都不会因为路而停步。
越走我越觉得诧异,我们好像是一直往下走,根据空气中的湿度来判断,我
们应该是在地面以下了,我暗暗心惊,这个建筑的规模如此之大,里面不知该有
多少机关和人员,可见组织的真正实力,可为什么我一路上都没有看见人呢?终
于,我们走到了一个大厅,昏黄的灯光照着一堆堆的形状怪异的物体,等我走进
了一看,才发现那些物体上盖着色彩暗沉的迷彩覆盖物,我随手摸了一下,感觉
到手指黏上了不少灰尘,看来这些东西放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我用脚踢了踢旁边一个高大的物件,一块迷彩帆布滑落了下来,露出了乌黑
的履带和轮子,我恍然大悟,那长长的一根是坦克的炮管,从履带的形状和炮塔
的轮廓来看,这应该是一辆79式战坦克,而这个厅子里放置的其他物品,应
该也是类似的陆战武器。
为什么这里会储藏了如此之多的武器,难道组织有什么目的吗?只不过这些
武器都已经有一段历史了,从覆盖的尘土来看并没有使用它们的痕迹,机械如果
长期不使用的话很容易报废的,就像是这台79式战坦克,从量产至今已经有
3多年了,估计连机油都凝固成奶酪状。
导师并没有在这里流连太久,我随他走进了墙角的一架电梯里,随着一阵电
机驱动齿轮的声音,我们开始晃悠悠地上升,电梯上升的速度并不快,但我们好
像身处低洼的地方,不知道电梯到底上升了多久,我有些担心它是否老到会出故
障的年纪,但幸好它安然无恙,并且把我们送到了最顶层。
走出电梯后,外面光线突然明亮了起来,一直都在地底下行走,所见都是不
甚明亮的非自然光,陡然看到大自然的正常光线,眼睛不由得多眨了几下,只见
自己身处于一个宽敞的大平台,正对着电梯是一个长米、高5米的大窗
口,从窗口看出去只是一片蔚蓝的天空。
而在平台的中央,一架黑色涂装的四旋翼直升机静静地躺在那里,这就是那
晚把我们从福佑大厦救出的黑鹰,我们应该就是从这个窗口进来的。
导师并没有多停留,直接越过黑鹰走向那个窗口,我赶紧跟了上去。
越走近窗口,我越觉得从外面吹来的风力之大,导师在窗前站住了脚,我随
后也跟上站到他身边,凌冽的风吹得我差点张不开眼皮,这风也带来了自然的气
息,我有些贪婪地吸着这难得的空气,眼睛逐渐习惯了外界的景象。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碧如洗的蓝天,然后是远处如睡美人的山峰轮廓,由此
可见我们身处之地极高,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能够容纳这些坦克和直升机,
我往下方一看,居然有些眩晕,一朵朵飘荡的云雾下方,青翠夹杂在层峦迭嶂中
,我们居然是在一座极高的山峰上。
导师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他动介绍道:「上个世纪7年代,由于意识
形态上的正义,我们曾经与北方一个大国处于紧张态势,当时高层认为,大规模
核战争一触即发,领导人也做好了打核大战的准备,所以陆续修了许多核战防御
工事,这里便是其中的一处,对外编号叫8所。」
我这才明白,这座山的腹中整个都被掏空了,外表上看过去并没有什么变化
,但实际上在山腹以及地下几十米深的地方,建成了一个人工的战备掩体,总建
筑面积达2万平方米,几乎等同于一座4层高的大楼,可以承受2万吨
TNT当量氢弹爆炸的冲击,还能抵抗8级地震的破坏。
这座掩体内各项通风设施齐全,室内气温长年保持25摄氏度左右,完善的
后勤保障储备可以确保万人在内生活,而里面更是配备了一个陆战旅的兵器装
备,以及一个高度机密的指挥中心,而一旦战争正式打响,政治中枢将分散转移
到各处掩体,以确保不会因为对方的斩首行动,造成群龙无首的状态,像这个直
升飞机降落平台和黑鹰直升机,都是为高层的军政人士准备的。
当然,那个两大阵营壁垒分明的时代已经过去,那个北方大国也已经成为历
史,世界已经进入一极多元的复杂时期,预料中的核大战爆发可能性越来越低,
维持这样的战备掩体越发显得不划算,也不符新世纪的发展趋势,所以进入2
世纪后,这些掩体基本上都停止了维护,曾经驻扎的官兵也纷纷撤出,更不用
说里面那些从来没应用过的武器了。
这些掩体的功能虽然已经被废弃,有些转移给了科研院所,有些改作商业开
发用途,只有极少数几个被保留了下来,但却一直对外保密。
不知组织是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占据了这样一处掩体,这让我对组织的背景
与能量更加惊叹与畏惧。
「你是怎么想的?」
导师沉默了半天,终于开口了。
「看看这里,看看你自己,跟组织相比你就是一直小小的虫蚁,你凭什么跟
组织对抗,你觉得自己可以说走就走吗?」
导师的话令我答不上来,我对组织的实力与行事作风已经非常了解了,但我
已经做出选择,这个选择是没有头路可走的,我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不过,从导师的话里,我却听出了一些端倪,他肯出动黑鹰来救我,并且帮
我治好了枪伤,还说了这么多的话,这态势并不像是要执行「焚烧」
这么简单。
如果他想要我的小命,早就可以下手了,我在他面前根本没有反抗之力,但
他并没有这么做,他想要什么?难道组织并没有想要焚烧我,或许我应该尝试一
下。
于是,我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身世,以及这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毫不忌讳
地告诉他,我与白莉媛之间的情爱纠葛,并且表示自己不能够也不会离开她,虽
然我以及尽量精减了细节,但也足足说了个小时。
随后,我静静地看着导师,想从他面罩后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但他依旧那么
的冷漠无语,就像对一切都无动于衷,只是默默地听完了整个故事,期间也没有
出言打断我。
「你知道自己还能活到现在的原因吗?」
导师道。
我摇了摇头,对此我的确也不大理解,按理说以组织的能量,要想找到并消
灭我绝不是难事,但他们居然容我脱离了近一年的时间,这一点怎么都想不通,
除非,除非他们并没有把我列入焚烧名单。
导师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动开口道:「你别想太多了,我没有这个权
力干涉组织上头的决定,我也不会去开这个口的。」
我原以为是导师为我求情,没想到他直接否定了这个可能。
「自从接到有关你的报告,组织已经对你下了焚烧命令,我就是那个执行者
。」
「那我为何还活着?」
我疑问道。
「因为组织改变意了?」
导师很简单地答道。
「为什么?」
我用目光发出疑问。
「你做的事。」
「我做的事,我做了什么?」
「你在淮海和燕京做的那些事,组织发现你所做的事情,最终跟组织的利益
是一致的,所以他们暂缓了你的焚烧命令,所以你才能活到现在。」
我算是有些明白了,原来我策划并参与打击吕江的一系列事情,都被组织看
在了眼里,而这也是他们放我一马的原因,只不过组织的目标绝不是吕江这么简
单,吕江也没有那么大的能量,真正的解释是,组织与吕江背后的那个人物是对
立的,而这牵涉到极为复杂的政治斗争,组织已经深刻地介入了这场争夺中。
我不由得心生寒意,虽然自己并不是有意的,但因缘巧间,却误入了这场
牵涉极广的斗争,我还能全身而退吗?「你真的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吗?你想想看
,你有多少次莽撞冲动的行为,最终却没有把自己和别人的命搭进去,那都是你
的运气好吗?」
导师微微冷笑道。
他的话让我不寒而栗,自从恢复记忆以来,我的一切行动都出奇地顺利,虽
然心里一直隐隐约约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但总是把这些归结于运气和自己的
应变能力,自以为可以对抗组织甚至整个世界,这种心态的滋生,让我不能正确
评估自己的实力,而导师刚才的话,却揭破了我的自大与骄纵。
「难道,你一直在我身边,那些事情是你做的?」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忆一下,吕江家里那次,保安为什么来得那么及时;A32劫机犯
为什么没抓住人质,他们身上的压感装置为什么突然失灵了;Dionysus
号上的直升机为什么迟迟没有出动……」
导师只是略略点出几句,一直困扰在我心头的疑团终于消散,这几处细节我
一直在心里思但却得不到答桉,原来他一直在暗中保护着我,我才能这般有惊
无险地渡过这一重重的难关。
「对了,你就是那个穿着整洁翩翩有礼的老克勒。」
我脑中突然闪过一道光,很多东西一下子都串联了起来。
自从在A329飞机上见到这个老克勒后,我对他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虽然导师出色的化妆技巧让我无迹可,但他出现的场总是那么的微妙。
第一次在飞机上见到时,他就不露痕迹地阻止了那个女郎的自爆行为,也只
有他才可以将力度使得如此恰到好处,就像一切都是偶然一般;第二次在Dio
nysus号上,又是他提前破坏了万启明的直升机,使我与白莉媛可以顺利地
逃离游艇……可想而知,之前还有多少次,都是他在暗地里帮我,为我铺路扫尾
,我却从头到尾蒙在骨子里,要没有他的话,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但我心中暗自侥幸的同时,也有些不舒服,毕竟自己被人像影子般追踪着,
一切隐私都完全暴露在他眼底,包括与白莉媛等几个女人的情爱纠葛,导师肯定
了如指掌,这种感觉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般,好不自在。
「你也不用想太多,我只是监控引导你的行为,你其他时间搞的那些事,我
可没那个精力去管。」
导师好像明白我此刻心中所想一般,他哂笑道。
我老脸又是一红,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正想说点什么来缓和下尴尬的气氛,
导师又接着说下去了。
「三雅的那次,我也不是刻意为了你,所以没有保持好距离,否则你是不可
能看到我的。」
导师解释道。
「对了,我在游艇上看到你和吕江他们密会,这里有什么我可以知道的吗?
」
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正好借此机会道了出来。
「这是组织的命令,具体内容你这个级别是不能知道的。」
导师语气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不过他还是稍稍跟我介绍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
原来,那天与吕江的密会是组织的一项任务,吕江想要从组织那里获得什么
,通过极为特殊的渠道联系上了组织,按照他们的要求到这艘游艇上进行商谈,
虽然导师对交易的内容语焉不详,但从他们的对话来看,那个东西可谓是天价,
连吕江这样的人物一时间都无法全额付款,最后还是万启明出手缓颊才敲定。
而这个交易之所以选在万启明的游艇上,并不是没有来由的。
据导师讲,在世界各国政府之外还存在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势力,他们虽然不
能公开统治一个国家或民族,但拥有的实力却并不比任何一个国家政府逊色,这
些势力之间的明争暗斗,甚至影响到国家与历史的进程,这些不能公布于众的集
团组成了一个暗世界,与我们所熟知的明世界相互依存、又相互制约,就像人体
的影子般。
暗世界的集团间相互存在利益争夺,也存在相互作,为了满足这个需要,
TOWER(TradeOfWorldEliteRegion)也就应运而
生。
在一年一度的TOWER年会上,各种千奇怪的物品或服务都会出现,从
石油开采权益到武器军火运输,从一国政要选举到政府更迭颠覆,任何东西都可
以在年会上交易,只要你能出得起价钱,就会有人为你生产或服务。
当然,这些价钱的数目绝对不菲,有时候甚至等同于某些国家整年的财政收
入,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TOWER的原则就是:天底下没有做不成的生
意。
为了满足交易双方的需求,TOWER的年会都是选在貌似热闹但却适保
密的地点,因为每个参会人员的公开身份都是极为显赫的,这么多人如果没有人
任何预兆,突然汇集到某一地点开会的话,迟早会引起各国政府的怀疑,并最终
导致威胁众人利益安全的后果。
为了掩人耳目,每次的TOWER年会都会利用公众已知的大型会议或者庆
典做幌子,借助这些大活动来进行私底下的交易。
近年来声势浩大的「海空盛筵」,其实只是TOWER年会的烟雾弹之一。
没有人会注意到,在那些富豪与嫩模狂欢淫乐的背后,无数笔金额巨大的交
易正在发生,每一个交易都足以影响成千上万人的生活,每一个交易都会推动或
阻碍某些东西,一切都被纸醉金迷的喧哗所掩盖。
作为今年年会的会场,万启明的游艇出现在「海空盛筵」
上,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吕江和导师才会在当晚出现在船上,而我们又机缘巧地上了那艘游
艇,继而才引发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只不过,组织的行为实在令人难以琢磨,要说他们一直帮助我打击吕江的话
,好像是与吕江背后的阵营处于敌对状态,但他们又不忌讳与吕江进行交易,为
他那个阵营所需要的东西。
组织到底站在谁的阵营里,它们究竟想要干什么呢?我越发觉得组织如此深
不可测,它们的力量和野心都太强了,我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棋子,一切都身不
由己地仍其摆布。
「那么,现在我已经在这里了,组织想拿我怎么办?」
我把心一横道。
不管结果如何,我已经厌倦了东躲西藏的日子。
「你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执行组织的任务,为组织服务下去,当然今后的
任务会有很大的变化,你需要换一个可以公开的身份,并且出入各种场,与各
色人等交际接洽,当然有些技能和知识你需要补充,我会指导你并且在一旁辅助
你。」
导师刚说完,我便迫不及待地发问:「另一个选择呢?」
「urn。」
导师只是口吐一个词,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实际上我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只有服从组织的命令才能生存,只不过组织如此看重我,却让我有些意外。
组织拥有的编号成员,每一个都是各自领域里的佼佼者,组织有一套自己的
人力资源培养系统,所以历来对叛变的编号成员格杀勿论,除非那个人有着不可
替代之处。
「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导师看我半天不说话,他提醒道。
「我有一个要求。」
我想了想,开口道。
「什么要求?」
导师那对眼睛里毫无情绪。
「我妈妈在哪里?我想先见见她。」
我的话让导师有些意外,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考虑这些,你以为组织会让你把秘密泄露出去吗?」
「我并没有泄露组织的秘密,我什么都没有告诉过她。」
「那是绝对不行的,一旦加入组织,你的过去就跟你毫无关系了,无论那个
人是你的母亲,还是爱人。」
「你难道不记得了吗?没有血缘与情感负担的人,才是最强大的。」
导师的话里有着一丝诧异,好像我的答很出乎意外般。
「我记得,但我之所以要变得强大,是为了保护我所爱的人。」
我语言诚恳却很坚定道。
「愚蠢,你这是自死路。」
导师不屑地冷笑道。
「组织不需要情圣,你是他们的一员,只有服从命令,没有权利提要求的。
」
「那是我妈妈,我的亲生母亲,我最爱的女人,我是不会放弃她的。」
我捏紧了拳头,双目圆瞪道。
「这由不得你。」
导师没有反驳我的话,只是冷冷道。
「你们把她怎么了?」
我心中一惊,忙道。
「没什么,她只是去了她应该去的地方。」
导师轻描澹写道,他的话让我心惊胆跳,难道白莉媛出什么事了吗?「你再
说一遍?」
我怒火中生,浑身肌肉瞬间绷紧,这个时候我已经忘记了对手的实力,也忘
了自己还有一条伤腿。
「你敢威胁我。」
导师好像也动气了,从未见过我这么说话,他微微的提起双手,一字一句道
。
「是的,谁对我妈妈不利,谁就是我的敌人。」
我无惧他的威胁,倔强地答道。
「你妈妈当真对你有那么重要?她智商又不高、也没什么能力,除了脸蛋和
身材之外,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女人。」
导师突然冒出了这一句,我的反应似乎很让他意外。
「是的,很重要,比我本身更重要。」
我轻轻地答道,但字字却充满了力量。
「你放心,她活得好好的。」
导师好像不想再纠结下去了,他挥挥手道。
「那她在哪里,我要见她,现在就要。」
我继续追问。
「你见不到她了。」
「你什么意思?」
「你妈妈走了,去了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你也不用再找她了。」
导师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悠悠道。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走?」
我的眉毛拧在了一块。
「我告诉她,如果不想你死于非命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远离你。」
「对于你来说,她就是一个累赘,只要她还在你身边,就会给你招来无穷尽
的麻烦与危险,就算他这次可以逃出来,谁能保证下次不出意外。」
「你妈妈听了我的话,她流泪想了两天,终于做出了明智的决定,我也不为
难她,让她自行选择要去的地方,现在估计已经到了吧。」
「如果你是真心为她好的话,从此就忘记这一切,也不要费心思去找她,专
心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这样她就可以活得更长些。」
导师双目看着窗外的蓝天,慢慢地讲了出来。
「这是一个威胁吗?」
我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白莉媛没有出事就好,我真的很怕组织会对她下手
,因为组织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随便你怎么看,但事实就是如此。」
导师难得说了那么多的话,他的答重新变得简短有力。
我看着导师挺拔的后背,心里却转了无数个念头。
无论是哪个决定,最终都会危害到白莉媛的安全,我不能让她再受一点点伤
害了。
一番思前虑后,我总算开口说出个妥协的要求。
「如果我按照组织的要求去做了,你们可以做到不打扰她,让她安静过自己
的生活吗?」
「组织不会做多余的事。」
我默默无言,组织就像一张大般将我罩住,无论我想怎么样努力,都无法
挣脱出去,而且这张现在还延伸到我的爱人身上,如果我不与组织作的话,
白莉媛就危险了。
我能怎么办?凭我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对抗组织的,而且现在我更没有反抗的
能力,我必须作,我只能作,我别无选择。
但我不会就此放弃的,我要先稳住组织这边,让他们暂时不会执行焚烧,然
后再令图他法,我相信自己对组织尚有很大的利用价值,这也是我能够活到现在
的原因,我可以利用这一点来达到目的。
还有,我的导师,虽然他一直都是这么冷漠无情,但直觉告诉我,他对我并
不像组织一般,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工具来看待,我觉得他对我还是颇有余地的,
尽管他言语中并未承认,但我觉得在中止焚烧这事上,他肯定有为我做过努力
。
或许,他将是我一个不可忽视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