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呢?他怎么样?”
“先睡吧。”
白惊蛰觉得实在难受得厉害,轻轻应了声,又沉沉睡去。
等白惊蛰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
白惊蛰醒来之后发现身上那种又僵又麻的感觉已经消失,环视一圈,是在她和云桑住的营帐里,只有云桑和吟冬在,两人背对着她这边在小声说话。
“吟冬……”白惊蛰叫了一声,坐起来。
“蓁蓁小姐。”吟冬惊喜。
吟冬忙快步走过去,付云桑也跟上。
“手伸出来我看看。”付云桑还是那副冷冷的语调。
白惊蛰叹气,抬手,“我现在可是又受伤又中毒的,你就不能态度好点吗?”
付云桑号上她的脉,“态度好能解毒治病吗?”
还真是一点不饶人,白惊蛰撇撇嘴,“我中的是什么毒?”
那支箭没有射中她,箭伤并不严重,只是那箭上毒实在厉害,几乎就是在她受伤的瞬间,她便觉得手脚动不了了。
确认她身体没什么大碍之后,付云桑松开她的手腕,“化石散。南越那边的一种毒,是由一种树的汁熬制而成,中毒者几乎是顷刻之间便身僵如石,若是三个时辰之内没有解药,便会僵化而死。”
昏迷之后的事情白惊蛰一概不知,全然感受不到这化石散的凶险,所有心思落在了“南越”二字上,不禁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看到最后一幕,那个已经冒头的猜测,即使她有千百个不愿承认,越发清晰。
白惊蛰忽然低垂着头,沉默。
“皇后娘娘到——”营帐外响起通传声,随后便进来一行人,皇后为首。
付云桑和吟冬皆忙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都起来吧。”
白惊蛰掀开身上的薄毯,准备下床,却被皇后拦住,“你才刚醒,这些虚礼就免了,好好躺着吧。”
“谢皇后娘娘。”
两人说话间,一宫女已搬了椅子放在床边,皇后坐下。
“我刚刚听宫女们说你醒了,便想过来看看你。身子可好些了?”
白惊蛰与皇后只有过一面之缘,便是在皇上的生辰宴上,忽而对她的如此关心,除了因为谢启和贤妃的缘故,她想不到其他可能,“已经好多了,劳皇后娘娘挂心了。”
“在这京中也没个亲人,白将军护卫大晋南境多年,关心你是应该的。”说完,皇后轻轻一招手,两个宫女便捧着几个木匣上前来。
“这荒郊野外的,比不上在宫里,这些都是些养身子的东西,记得让人熬了每日喝。你年纪还小,别落下病根。”
“惊蛰谢过皇后娘娘。”
皇后笑着点点头,“你就安心养伤,皇上已经下令了,这几天谁也不会来打扰你。”说到这儿,情忽又凝重起来,又带着满满的歉意,皇后伸手将白惊蛰的手握在手心里,“至于元朗……皇上已经派人去找了,你也别太担心,养好身子才最是要紧。”
一说起元朗,白惊蛰只觉得心口像破了个洞,空落落的叫人手脚发软,又像是压了快大石头,沉得难喘气都觉得困难。她才刚醒,这可能是她第一次听到元朗的消息,该震惊难过的,可是连演一演得力气都没了,只低低应了句,“让皇上还有皇后娘娘操心了。”
看她这样子,皇后只当是已经有人跟她说过了,也没多想,叹气,拍拍她的手背,“心放宽些。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先回去了。”
“娘娘慢走。”
皇后走后,白惊蛰还是没有忍住问:“元朗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