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也跪在吴夫人面前:“也请伯母责罚周瑜,若不是我当时太过疏忽大意,也不会让贼人得了逞……”
“不要再说了……”吴夫人伸手阻止了周瑜的话,“看你们身上多少也带了伤,料想也是历经了一番苦战才逃出宛陵的,你们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们尽了全力,但也许这就是我弟弟的命,命中注定要死,小时候一个算命先生曾说过他活不过今年的,小时候的事我们谁都没有在意,没想到真的逃不过命!”
孙策已是泣不成声:“母亲不责罚孩儿却让孩儿更觉羞愧,孩儿曾立志要光耀门楣的,现在却……”
“快抬下去,放到祠堂去吧,让权儿和香儿看见会吓坏他们的!”吴夫人道。
“母亲,兄长!”一个少年领着一个小女孩出现在了门口,“地上躺着的是舅舅吗?”
“权弟!香妹!”孙策沉重地抬起头,看向自己弟弟妹妹。
小女孩一把扑进吴夫人怀里:“母亲,舅舅怎么在地上睡着了,地上多凉啊!”
吴夫人摸着小女孩的头喃喃道:“舅舅喝多了,香儿乖,先跟权哥哥回房间去!”
小孙权色凝重地看向吴景,然后又看向孙策:“兄长,杀死舅舅的是谁?”
“是祖郎!”孙策歉疚地看向孙权,“对不起,权弟,每次回来都给家里带来坏消息!”
“祖郎!”孙权沉重地低下头,声音似悲似怒,“以前是刘表和黄祖刘繇,现在加上祖郎,我们孙家又多了一个仇人!”
小女孩这时怔怔地看着高燚道:“大哥哥你是谁啊?”
高燚笑着看向小女孩:“我不是大哥哥,你可以叫我高叔叔,高叔叔该怎么称呼你呢?”
小女孩自豪地说道:“我叫孙令香,这是父亲给我取的名字,母亲说父亲去了很远的地方打仗了,要很长很长时间后才能回来!”
听到这句话孙策与小孙权更伤心了,吴夫人一把抱住孙令香:“香儿!不要说了!”
太史慈这时在一旁道:“吴夫人,我们上次见过一面的,在下失礼,听说刘繇一直都在寻找孙策将军,今天孙策将军虽来得隐蔽,也保不得有耳目传到了刘繇那里,既然孙策将军来了,是不是……”
他故意隐瞒了后面的话,看着高燚不说了。
高燚接着道:“公瑾,伯符,子义说得对,曲阿是呆不下去了,我在宛陵时便说过伯符目前的困境,刚才的严查伯符你也看见了!”
孙策点头,起身对吴夫人道:“高叔叔说得对,母亲,你看呢?”
吴夫人苦笑:“看来又要搬家了!”
太史慈咳嗽了一声道:“下一步周公子和孙策将军有何打算?”
高燚道:“我们的人在曲阿这里怎么样了?”
太史慈目视了高燚和周瑜一眼,色中似乎有一丝疑问。
高燚看着周瑜道:“周公子是可以相信的人,子义但说无妨!”
太史慈犹豫了一下道:“恩,刘繇果然像主公预料的那样,没有收容我们的部队,我们也是经历了一番苦战后灭掉了曲阿西南的一伙贼寇,占领他们原先的据点为地盘自给自足,刘繇也派兵来攻打过几次,但都没有成功,被我和管弦姑娘设计打得大败,后来便不敢再来挑衅了,现在见我们并没有像往日的贼寇一样烧杀抢掠,便也不再相逼,已经相安无事了!”
高燚边听边点头:“我就知道琴操是个好手,有她在,现在我们的人一定也发展的不会弱,既然扎稳了脚跟那真是再好不过,依着我的意思,先把伯符的家眷迁到我们那里,不知道怎么样?”
太史慈为难道:“那孙策将军会不会觉得主公你是在那他的家眷做人质……唔!”
高燚笑着看他,又看周瑜:“我就说我这招以假乱真可以消除掉伯符的猜忌吧?”
周瑜笑道:“高叔叔真是用意深远,好,伯符那边我来说,咱们准备一下,即刻启程!”
看着周瑜走向孙策他们,太史慈无语地看着高燚,这才露出:“主公,你瘦了!”
高燚也看着太史慈满眼关切:“子义也瘦了,对了,吕蒙怎么没有来,我本来要告诉他我找到了他的姐夫邓当——”
太史慈接上高燚的话茬道:“邓当?对,阿蒙不是一直说要来曲阿投靠他姐夫邓当的吗?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听说邓当是孙策的亲将,怎么这次没有看到?”
高燚低下头去:“两个尸体一个是吴景,另一个就是邓当!”
“哈!”太史慈大吃一惊,缓缓转身看向那个蒙着白布的尸体,口中喃喃道,“这,阿蒙一直说要亲自做一张弓送给他姐夫的,现在却——”
“啊!”正站在尸体旁边的大小乔猛然大叫一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诈尸?”
高燚惊地看过去,邓当的蒙着身子的白布似乎动了一下,他又惊又喜地走过去,缓缓揭开那层白布,邓当的双眼赫然是睁着的的!
可当高燚伸手摸到邓当鼻子前的时候,分明没有了呼吸。
忽然,邓当的手高举起来,一把抓住了高燚的手!
高燚大骇,却怎么也无法挣开,大家纷纷围了过来,个个震惊不已。
半晌,高燚放弃了挣扎,他静静对邓当的尸体道:“邓当将军,你放心地去吧,阿蒙和他姐姐我高燚会好好照顾他们的,阿蒙是一个很崇拜你的人,我一定让他承继你未竟的遗志,做一个叱咤战场的大将军!”
然后所有人都惊异地看到邓当的手慢慢软了下去,眼睛也缓缓合上了。
黎明即将破晓,天边一颗流星划过,留下一道残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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