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哥俩看着这一池的死鱼,真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为了能把这鱼塘弄到手,他哥俩可是下了血本了,前后打点,光给李德洪就送了不少钱,没想到鱼苗刚一下水,就全都死了。
李青山在派出所里关了几天,的确是受了点教训,所以出来之后并没有去找6恒远算账。但在看到自己的心血打了水漂之后,火爆的脾气终于又爆发了。
李青山走到李德良的跟前,抡起胳膊就扇了他两个耳光,怒吼道:“李德良,你是怎么替我看的鱼?我花钱请你来是干什么的!”
这两巴掌用力不小,李德良有几个牙齿本来就松动了,这下直接被掴了下来,含着满口血沫子道:“臭小子,我可是你亲叔,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臭小子,你大逆不道啊!”
李青山抬腿踹出一脚,把李德良踹翻在地,别说是亲叔,就算是亲爸,只要他犯起混来,也照打不误。
李德良一把年纪了,老骨头怎经得住这么折腾,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咝咝”地倒吸着凉气,看来是肋骨断了。
一旁的李青水看不下去了,见李青山还要施暴,赶紧从后抱住了他。
“哥,不能再打了,他可是咱亲叔啊!”
李青山奋力想要挣脱,口中叫骂道:“老杂种让我血本无归,我非得弄死他!”
李青水了解他的脾气,是真害怕他哥做出啥出格的事,使出全身的力气,紧紧抱住了他。
“哥,打完他咱们的鱼也不能死而复生,弄不好还得把自己折进去,你刚从局子里出来,那里面的滋味有多难受你比我清楚,难道想二进宫吗?”
听到这话,李青山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前些日子在里面遭的罪,是他这辈子想起来都会冒冷汗的。
“青水,你放开我吧。我不打他了,不过有些事情我得问清楚。”
李青水松开了手,出的是,那么多围观的人,刚才居然没人来拉一下架,可想而知他们李家如今在村上的名声有多臭吧。
“李德良,”李青山直呼其名,把长幼尊卑全都抛在了脑后,“你告诉我,有没有人看到有人在我的鱼塘里投毒?如果找不到罪魁祸首,那么我的损失你要一分不少地赔偿我!”
李德良的肋骨断了,疼得浑身直冒虚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捂着胸口“哎哟哎哟”地直叫唤,半晌也没见他开口。
李青山的火气又上来了,卷起袖子便要再次动手,就在这时,张老婆子跑了过来,顺势往地上一趴,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了老伴。
“青山呐,再怎么说地上这个也是你亲叔啊,你个狼崽子,怎么就狠心下得了手的啊?”
张老婆子看到老伴疼成这样,十分心疼。刚才李德良出了家门之后,她害怕李家哥俩会跑到她家闹事,所以就没跟过来,而是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和现金全都藏了起来,没想到晚来一步,老伴已被打了个半死。
“婶子,”李青山怒道:“你见过有这么害自己的亲侄儿的吗?你们知不知道我在这鱼塘里投了多少钱?一夜之间全没了。你告诉我这笔账我该算在谁的头上?”
张老婆子哭喊着道:“谁毒死了你的鱼,你就去找谁算账!你的鱼又不是你叔毒死的,你干嘛对他下这么重的狠手?”
“大家伙都过来评评理啊……”
一哭二闹,向来是女人吵架时的法宝,张老婆子算是把这两样本事发挥到了极致,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手拍打着地面,边喊边哭,一副老娘不想活了的样子。
经他这么一闹,原本围观看热闹的村民也都议论了起来,指手画脚,评头论足,点评这一家人的是是非非。
“冤有头债有主,你叔帮你看守鱼塘,眼下鱼苗死了,他的确该担点责任,但你也不至于把人打成这样。眼下别的都甭管了,赶紧把人送医院去吧。”
李姓中一个老长辈站了出来,斥责了李青山的不是。李青山梗着脖子歪着脑袋,鼻孔里呼呼出气,压根就没觉得自个儿有任何做的不对的地方。
李青水这点要比他哥好很多,比较容易能够听取他人的意见和教训,在老长辈面前点了点头,掏出手机打了急救电话。
“青山啊,你个驴货,就你这脾气,别想着干大事了,只求别惹大祸吧。”老长辈杵着拐杖叹道。
李青山就是这个驴脾气,可以做错事,却容不得他妈以外的任何人批评,被老长辈这一番数落,顿时火冒三丈,扭头瞪了一眼,“老不死的,你说谁是驴货?你他娘的再敢在这叽叽哇哇,小心老子扒了你孙女的裤子,就做一回驴货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