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怎么知道你耳朵有没有毛病。”谢朗瞪眼道,忽然探头在6元贞耳边大叫一声,“小六子!”
6元贞震得头昏脑胀,他已哈哈大笑,策马驰向京城。
景安帝自故皇后去世后,便开始信奉老黄之说,并在宫外的西北面辟了块地,修建太清宫,作为他静修、听道及炼丹之处。
薛蘅被引至太清宫时,已近黄昏。太清宫宫墙高巍,夕阳竟透不进来,墙根处的松柏便显得越发的森然冷穆。
太清宫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雾。薛蘅细心闻了闻,心中微叹:景安帝对炼丹愈发痴迷了。
她在殿脚处等了一阵,一名似是老得直不起腰、须发全白的老太监出来,躬身道:“阁主,陛下请您进去。”
薛蘅刚踏出两步,心中一凛,回头躬身拜下,“晚学后辈薛蘅,拜见左总管。”
老太监无声地笑了笑,又如鬼魅般隐去。待他不见,太清宫内所有的太监宫女也都悄然退出,宫内,沉寂而静穆。
薛蘅今日得见宫中三大侍卫总管中最秘的左寒山,实是意外,她将他离去时的身法回想了一遍,竟不寒而栗,怔了好一会儿才踏入殿内。
景安帝看着她在身前拜下,呵呵笑道:“小薛先生快快请起。”
薛蘅被他这声“小薛先生”触动,想起薛季兰,再看着放于景安帝身旁那一大堆书册,心中一酸,低声道:“陛下风采如昔,微臣欣喜万分。”
景安帝竟亲自斟了茶,道:“现在朕得叫你薛先生了。薛先生请坐。”
薛蘅告罪坐下,景安帝道:“当年故薛先生推荐小薛先生接替阁主一职,朕还颇有微词,怕小薛先生终究年轻,难当重任,现在看来,倒是朕错了。”
薛蘅忙离座,景安帝又道:“这次薛先生定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妙计,又不畏生死,以身为饵,引开夺书之人,掩护薛忱将《寰宇志》安全送到京城,真乃大智大勇也。”
“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此次护书进京,臣之二哥薛忱责任最重。还有谢将军等人,更是屡遭危难,他们才是真正有功之人。”
“都好都好!”景安帝高兴地大笑。
他喝了口茶,眼微闪,盯着薛蘅看了许久,微笑道:“朕很好,不知薛先生是如何参破天机,找到《寰宇志》的?”
薛蘅低头答道:“回陛下,臣是在孤山后山,一个历代阁主面壁静修的石洞内找到的。臣经常思念亡母,便常去那石洞内悼念,见亡母在石洞上写下的字,便去抚摸,无意中触动机关,这才发现洞中另有一秘洞,从而找到了这些书。”
景安帝微微点头,道,“这既是两代薛先生不懈的努力,也是天佑我大殷。”
他轻轻抚摸着身侧的书籍,叹道:“可叹各方高手拼死争夺,大家都以为是一本天书,却不知,《寰宇志》是多达上百册珍籍的统称!”
薛蘅道:“是,陛下,这些书涵盖天文、地理、数理、兵法、医学、星相、方术、音乐、水利、工器各方面,祖师爷在其中一册上批注云:若能究其真相,则寰宇皆明也。所以他老人家当年才给这些书取名为《寰宇志》。”
景安帝目光中充满赞许,和声道:“这么多书,要明着运进京,还真是一件难事。多亏薛先生想出招,自己背个空铁盒上路,引开各方高手,却将这些书藏在薛忱的轮椅和药箱中,平安进京。”
“全赖陛下圣德,苍天保佑,这些书才得以重见天日,并为民所用。”薛蘅躬身道:“陛下,臣有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