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行了一礼,转身大步走出。
不一会,那护卫便把包袱拿来了。
姜宓接过。
她从包袱里的一个竹筒中倒出一点米分末。把那米分末就着水调了调后,姜宓朝脸上一抹,再拿起毛巾细细洗起脸来。
不一会,当姜宓再次抬起头来时,厢房中出现了一阵异常的安静。
众六宗女中,有几个一直听到姜氏的大名,却不曾见到过她本人。此刻看到这个苍白着脸,却眉目精绝如画的姜氏时,她们竟是同时想道:怪不得崔郎对她念念不忘!
此刻的姜宓,虽然与半年前的长相已有些变化,可几个族老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当下,一个族老摇了摇头,他的表情冷厉起来,盯着姜宓,他高声喝道:“姜氏,你可知错?”
姜宓抬头,她平平静静地看着那族老,温声回道:“不知。”
“不知?”那族老冷笑起来,事实上,冷笑的不止是他,这时厢房里的人泰半在冷笑。
冷笑了一会,那族老再次咳了咳,他让四下安静后,朝着姜宓徐徐说道:“家有家法族有族规,姜氏,你新婚几日便离家出走,这一出走又是近年。这事,你便无错?”
姜宓抿了抿唇,她抬眼看向那老人,温温和和地问道:“事情都已摆在了那里,您有什么决定何不直说便是?”
也许是姜宓此刻的表情太过冷静,冷静得直是煞住了好些人。看到几个老人相互看了一眼竟是沉吟起来,李珺儿忍不住嘴唇嚅动了一下,她颇有点尖刻地说道:“咱们这种家族……”
不等她说完,崔老夫人便瞪了她一眼。这一眼,令得一向有点冲动的李珺儿脸色一白,迅速闭上了嘴。
这时,另一个族老开口了,这个族老一直闭着眼做养状,听到现在,他睁开眼看了姜宓一眼,声音浑厚地说道:“姜氏,你无故离家半年,这种事便是放在寻常人家也是难容。正如老九说的,家有家法族有族规,我博陵崔氏千年清名,有些事是断断不能容下。你若是无法证明自己这大半年间的清白,那就休怪爷爷们心狠。我们将开祠堂,替轩儿除去你这正妻的名份。”
转眼,他又咳嗽一声,徐徐又道:“不过,念在轩儿对你痴心一片,你这孩子也是个有才的,以后还是可以以妾室的身份留在轩儿身边!”
这些事,是姜宓还没有到来之前,他们便已商量好了的。因此这个族老向姜宓说出时,不是商量,甚至,他所说的那句让姜宓证明她这大半年间的清白的话都纯是敷衍,他是直接宣判结果。
当然,把姜宓贬妻为妾,也实在是他们舍不得姜宓的才华和福运,有心把她留在崔氏后,商议出的最终决定。
听到这个老人的最后宣布,姜宓身后,众女忍不住微笑起来。
姜宓依然没有慌乱,她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这些老人,姜宓轻声说道:“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