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身后的软皮椅子呼啦一下主动向前一撞,他的腿弯处一麻,不受控制的坐回转椅上。
“我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教授继续翻看着手边的资料:“就像我刚才说的,你的头痛是个大麻烦它会使你的精异常活跃但活跃往往与脆弱伴随在一起。这也是你刚才情绪稍微失控的原因之一。”
郑清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涩的嘴唇,努力遏制自己说话的冲动。
“再靠前一点。”教授又招了招手。
座下的转椅粗暴的向前一拱,把郑清的双腿塞进红木书桌的缝隙里。
“闭上你的左眼。”教授探着身子向前,翻开郑清的右眼皮。
他粗糙的手指刮的郑清眼皮生疼。
“魔法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万能。相反,它是一种很严格的技艺。”姚教授翻着自己的法书,寻找着合适的符咒,仔细观察郑清的右眼,慢悠悠的说:“所以,不要奢望我能用一两个符咒解除你的这个诅咒。”
说话间,他从抽屉里翻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符纸,从年轻巫师的脑袋上揪下一根头发,然后把烟斗里的灰烬磕在符纸上,轻轻一抹。
橘黄色的火星一点点炸亮,缕缕青烟从符纸上缓缓飘摇而起。
“诅咒”郑清忽视了书桌上燃烧的符箓,终于按捺不住翻滚的思绪,有些惊恐的叫道。
“不要紧张,小伙子。”教授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的说:“在巫师们看来,这类没有明显外伤的隐形伤害都属于诅咒。白丁们的癌症就是一种非常好的例子,一些现代治疗师就认为,癌症是盖亚的诅咒。”
“那我这个是什么诅咒”
姚教授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面前符纸燃烧后的灰烬,良久,才喃喃道:“果然,还是需要专业点的人来看。”
第一大学对于治疗方面最专业的是校医院。
而郑清则刚刚从校医院出来。
于是,在离开那所洁白的建筑物一个小时之后,郑清再一次出现在贝拉夫人严厉的视线中。
“他需要在使用净舍。”老姚干笑着,看着板着脸的贝拉夫人,补充说道:“就一小会儿”
“那为什么要办理出院手续”护士长把手中的病历簿拍的咣咣作响:“不知道一进一出都需要开一沓证明吗你是觉得我工作很轻省是吗嗯”
郑清缩了缩脖子,看着暴躁的护士长与赔笑的教授,悄悄向墙角蹭了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有值班的马医师能够在这个时候无视场间压抑的气氛,做出某种程度的调解:“今天只能安排做全面检查具体的检查结果估计到下周才能出来。”
“没关系,没关系。”老姚对于医生的安排毫无异议:“这种事情就是要交给专业人士。”
说着,他龇着黄牙,对贝拉夫人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脸。
护士长没有搭理他,而是很快安排郑清在净舍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
净舍是一间很小的屋子,里面布满了阵法、符箓与魔文,巫师们通过这间小屋子解析诅咒、研究变化。
为了保持屋内气息的纯净,净舍没有窗户、也没有门。
仅仅进去几分钟,郑清便被护士长从里面拉了出来。
“检查很简单,但是数据分析很繁琐。”马医师瞪着那双眼泡很大的眼睛,拉长声音,有气无力的说道:“相关检查结果我会直接发到九有学院的办公室”
“今天没有其他事情了,你先回去吧。”老姚对年轻的公费生摆摆手,补充道:“我记得你下午的选修课是生活课”
郑清乖乖的点点头。
“嗯,下午上课之前去图书馆找唐顿,要一下这两天历史、哲学还有药剂学的课后作业老师们都很宽容,允许你在下周上课前再交。”
年轻的公费生呆了半晌,垂头丧气的向图书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