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似乎,而是他的确不了解这个儿子,因为前二十年,他就没有正眼看过这个儿子,更别提什么关心关爱了,直到那次冲撞事件发生,他才真正意识到,原来他还有一个儿子,可彼时他更多的是恼怒,觉得这个儿子带给他的难堪和耻辱。
当然了,要说一点没有怀疑妻子的居心也不可能,只是那会的他也觉得颜彦配不上陆鸣,因而他放弃去追究事实的真相,相当于默认了妻子的行为。
只是陆呦再怎么不济也是他的亲儿子,因而他为这个儿子谋划了一个媳妇,因为他清楚一点,错过颜彦,想找一个稍微条件好的女孩嫁给这个儿子是不大可能的,为此,他不惜搬动了皇上做说客。
哪知几个月后,不但颜彦让他刮目了,这个儿子也给了他一个大惊喜,可惜啊,这么好的一对孩子,居然差点双双被他的发妻毁了。
想到这,陆端才想起来还没有跟儿子解释一下分家的事情,于是,他命人退下,只留下了陆竚和陆呦,这才把这次分家的始末告知这二人。
陆竚也收到了黄氏的信,黄氏在信上也说了这次分家的大致经过和结果,陆竚很是理解妻子,只是有一点,分家后,对他几个儿女的亲事会有不小的影响,之前毕竟靠着国公府,分家后只能靠自己了。
可家已经分了,即便有遗憾和不满,陆竚也不能说什么,况且,陆竚也明白,这次把他们分出来不是陆端的本意,是他妻子强求的。
“大哥,做弟弟的明白,这不是你的本意,是我媳妇的意思,女人嘛,眼界小,就想按照自己的意愿来过日子。”陆竚解释说。
陆呦听了驳道:“谁不想按照自己的意愿来过日子?这不是眼界的问题,是因为我们不属于这个家,终究是个外人,早晚要离开的,早离开比晚离开好,早离开说不定还能趁着年轻创下一份家业呢。”
“胡说,都是一个祖宗下来的,什么外人不外人的?你走到哪里也是我儿子。”陆端担心陆竚难堪,训了儿子一句。
“是啊,大郎,分家是分家,可分家了,我们还是家人。大哥放心吧,我们不会因此就对母亲和大嫂有什么不敬,以后年节时,我们也会常回去走动的。”陆竚可没有陆呦的底气,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他是不敢说出来的。
可是话又说回来,陆竚的待遇比陆呦强多了,至少他像一个正常孩子一样长大了,且小的时候,他一直是跟着陆端一起进学的,就连习武也是,直到十五岁之后,陆端进了太学,两人的差距才逐渐扩大的,不过那会两人仍是会跟着父亲,也是老国公爷学习军务或政务。
因而,他对陆老太太这个嫡母还是比较感激的,只是陆家规矩大,不说别的,每天的晨昏定省就不是一件小事,得定点到,到了还得规规矩矩地候着,有时还得伺候老太太梳洗,待老太太梳洗完毕还得正式跪下请安。
除了晨昏定省,吃饭也不是一件舒心的事情,也得规规矩矩立着旁边布菜,待老太太吃完之后,她才能回到自己房中,而此时她的份例菜多半凉了。
这些倒还不是最难忍受,黄氏最不喜欢的是朱氏总喜欢把她的意愿强加到她身上,且还都是些费力费钱又不讨好的事情,偏她丈夫又是一个庶出的,在家本就没有什么话语权,因而黄氏只能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