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呦见周禄又把话题拐到颜彦身上,当即有些变脸,正要发作时,只见陆鸣起身把话岔过去,说是琴也弹了,酒也喝了,还没有作诗呢。
话一说完,陆鸣把酒杯一掷,走到桌子前,提笔一挥,游龙走凤一般,很快就完成了一首七言诗,随即再把笔一掷,自己去倒了一碗酒喝。
此时,众人也都起身过来围观他的诗作,他端着酒碗,对着周禄举了举碗示意,“周兄,小弟献丑了,该你了。”
周禄不慌不忙地把陆鸣的这首诗念了出来,“‘中秋佳月最端圆,有缘桂山来相见。琴箫一曲酬知己,杯酒相延不应悭。聚散如何妨乐事,不如纵情尽余欢。天应有意会遮拦,好处时光等闲看。’好诗,好诗,应时,应景,应情,应境,兄台才思敏捷,在下自愧不如,就不班门弄斧了,这样吧,在下涂鸦几笔,以记今日之相识。”
说完,周禄拿开陆鸣的这首诗,自己重新铺了一张纸,压上镇纸,略一沉吟,很快也下笔如,也就一顿饭的工夫,他画好了一幅画。
画面是一轮圆月当空,月下是一座院子,院子里有一群人,其中有两个在低头抚琴,一个在吹箫,剩下的或站或坐或背靠着桌椅,有人手里拿着折扇,有人端着酒碗,还有人在舞剑,旁边,有几棵看不出品种的树,树上挂了几盏灯笼。
“周兄的画也不简单,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方才的人物画全了,且个个态各异,颇有吴道子之风。”陆鸣细细赏鉴了一番,夸了几句。
事实上,周禄的画只能算是中上,不如他的琴箫出色,比起陆呦来也略差了些。
为此,陆鸣稍稍去了点疑窦,只是没看到对方的诗才他终是觉得有几分遗憾,正琢磨如何开口请对方作诗时,周禄把矛头又对准了陆呦,他央陆呦作诗。
陆呦自知自己诗才平平,忙摆手。
“这样吧,我大哥也擅画,不如就请我大哥作画,周兄赋诗一首,如何?”陆鸣提议道。
“小弟正有此意,今日有缘相见,他日再见不知何时何地,不如也留点笔墨当作相识一场的纪念。”陆呦说道。
他是见这位周禄对颜彦作的词曲不是一般的喜欢,因而也好这个人是不是和妻子一样有什么遇或是关联,所以想把他的笔墨带回去让颜彦鉴定一下。
周禄见陆呦陆鸣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只得应了下来,并把位置让给了陆呦。
陆呦思索片刻,画了一幅月光下的荷花图,画月亮是为了应景,而荷花才是他的长项。
画好之后,周禄走到了桌子前,略略思索了片刻,挥笔写下了一首五言诗,“圆月当空挂,芙蓉承落光。人来间花影,衣渡得荷香。”
“不错,不错,看来,周兄的才情远在我们之上,敢问周兄这些年师从何人?”陆鸣念了一遍周禄的诗,心下再次狐疑起来。
没道理以对方的才情会屡试不中吧?除非他根本就没参加过科举,又或者说,对方撒谎了,他的身份并不是什么商人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