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太太屋子里出来,朱氏拐向了陆鸣住的岁寒居,陆鸣此时正拿着一本书坐在炕桌前,听说母亲来了,忙下炕迎出去。
朱氏见儿子衣着整齐,炕桌摊着一本书,心下安慰了许多。
“母亲怎么有空来看儿子?”陆鸣说完见母亲脸上似有郁结之色,忙又问道“母亲不高兴了,是不是又是她冲撞了母亲?”
这个她,不用问自然是颜彦。
毕竟是和自己有过五年婚约的女子,陆鸣私下还真叫不出“大嫂”二字来。
“倒也不完是她,我和你祖母商定你的亲事,我昨儿进宫求的太后,今儿太后就把大郎媳妇召进宫了,你祖母动摇了,说是怕外面坐实你设计退亲的传闻。”朱氏一边说一边上炕坐了下来。
“母亲,传闻终究是传闻,用不了多久便会烟消云散,儿子不怕这些。”陆鸣也上炕,坐在了母亲对面。
“那颜家二姑娘究竟是什么人,你了解吗?我瞧着大郎媳妇是真能干,这些日子做的糕点不仅讨了你祖母的欢心,也得到你父亲的称赞,这丫头还说要做成京城最大最好的糕点铺子。”
“母亲,这些俗务有下人们去做就好了,正经的世家小姐谁会去琢磨那些?你和祖母不通晓这些,不一样让我们陆家过上了锦衣玉食的日子?”陆鸣对这个问题有点不以为然。
“你呀你呀,你以为我是担心她开铺子挣钱?你看她进门做的这几件事,哪件不是针对我和你?方才你祖母还劝我,要我让着她一些,你说这都什么事啊,我一个做嫡母的,竟然还要看庶子媳妇的脸色,传了出去,我不就成了京城的笑柄吗?”朱氏拍手说道。
“母亲消消气,她素日为人并不这样,这件事不管怎么说是我们陆家对不住她,她心里憋着一团火,说话难免刻薄了些,可咱们换个角度想,这件事若是搁我们身上,说不定我们做的比她还过火呢。再说了,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搬出去,到时你就不用看她的脸色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母亲就算为了儿子再忍几个月吧。”陆鸣劝道。
“说到这件事,我还真有点疑心,儿子,你觉得大郎媳妇对你还会不会存有什么心思?”朱氏想起了温嬷嬷说的那块白绫。
不单单如此,还有颜彦一进门就发落秋芙秋蓉也没道理,据她所知,这两个丫鬟并没有和陆呦睡到一块去,颜彦犯妒也犯不上啊?
既然犯不上,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颜彦不想让这两人在屋子里伺候,怕她有什么秘密被这两个丫鬟察觉,进而传到她耳朵里。
还有一点,据柳嬷嬷说,颜彦眼清明,眉眼间仍是一种小姑娘的羞涩,没有一点新婚妇人的风情,且从她走路的姿势看,也不像是被男人碰过。
可惜,这些都没有证据,所以老太太才会放任不管,可朱氏却往心里去了,她实在搞不懂颜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陆鸣被母亲的话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