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像崔韵这样的大家闺秀,哪一个不是前呼后拥,丫鬟婆子一大堆的,怎么就能够被人轻而易举的抓走了,苏渊那么小,也不可能自己逃脱。
后来他们抓了姜素媛之后,姜素媛也承认了这件事情。
崔九点了点头,“某阿爹这个人,没有证据的事情,他通常不会相信的。你怎么知晓,姜素媛不会是想要我崔家人自相残杀而故意这样说的呢。再说了,崔大郎早就死了。”
贺知春这才想起来了,她从来都没有问过,当初崔大郎追杀崔九想要夺取家族之位后,崔九是如何对付他的。
“你杀的么?”
崔九笑了出声,语带轻蔑,“臭虫咬了某一口,某何必自己杀了臭虫,没得脏了手。某的玉佩不是早就给你了一块么,崔大郎要求改族谱,被宗老们骂了个狗血淋头。”
“后来某回了长安城,的确是给了他雷霆一击,宗老们见他一败涂地,非要我阿爹将他送到清河去守祖坟去了。他自己病死了。”
贺知春顿时了悟,崔九的寥寥几句话中,带着丰富的内涵。
当年圣人夺取兄长之位之后,是圣人的父亲亲自下诏书,屠杀了他的长兄和三弟满门男丁。
崔九当了族长,族中也不会让他背上杀死长兄的罪名,宗老们不管是出于自愿也好,不自愿也罢,都给他处理掉了。
成王败寇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若是她没有当上皇太女,晋王当太子的那一日,就是她同魏王在生死簿上划下道道的日子,死期可待。
崔九见贺知春陷入沉思,还以为她害怕这种动不动就死人的斗争,开口道:“阿俏莫要心软,你当上了皇太女,算是保住了小命了,但是这其中还有许多的隐患呢!”
“九哥同我说说吧。”
贺知春虽然也是经过崔斗一手调教的,但是她到底经验不丰富,在朝堂的时日又不如崔九多。
“首先,圣人为了加重皇权,将姓李的都分了藩地,而大庆实行的府兵制,你知晓这意味着什么吗?”
贺知春叹了口气,“意味着我有一大群占地为王,手中有兵权的叔伯兄弟们。现在有圣人压制,此番立储圣人又是雷厉风行,隔得远的封地的上的人,未必知晓,可日后……圣人要立皇太孙,也是为我考虑。”
圣人死了之后,这么一大群藩王,要是造起反来,那乐子可就大了,大庆要陷入内乱之中。
“再来,撇开某是清河崔氏,光站在你的立场上来看,世家威胁太大。王萧杨柳不服气,就算是当了皇太女,他们肯定也得想尽办法拉你下马。而且杨柳二家,身后站着的乃是吴王……”
贺知春又叹了口气,她又何尝不知晓,上辈子是晋王当了储君,柳家都不服气的造反了,何况是她?
“三来,你当了皇太女,就要转换一个眼光来看问题了。以前的功臣,辅佐你的人,得到了提拔之后,是不是权力过大了,日后反倒成为了你的掣肘呢?”
这个问题,不用她想,圣人已经开始限制崔家,注意不让英国公扩张得太厉害了。
贺知春想着,再叹了口气,皇太女这个差事可真不好当啊!
崔九笑着揉了揉贺知春的脑袋,昏君很好当,可是想当明君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最后,就是圣人提出立皇太孙的事情。这个事情是一个隐忧。”
崔九没有展开来说,这事情由他来说不合适,但是贺知春心中也明白得很。这事情若是处理不好,日后又是血战到底。可如今,他若是不说立皇太孙的事情,她这个皇太女,未必就能立得起来。
“哦,某还忘记说了,还有一条黑蛇,在咱们周围虎视眈眈。你当了皇帝,魏王同晋王都好好的,黑蛇未必乐意。”
贺知春已经受不了了,以头撞马车壁,撞得砰砰砰直响,驾着马车的元魁大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