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厉害,只是上辈子她同崔夫人一道儿生活久了,还有什么不知晓的呢。
她最怕那柳絮花儿,一见着就会打喷嚏,是以那个时节,在院中都会戴着幂幕;到了夏日又苦夏,容易出一身的痱子,若是久坐了,还会生疖子,冬天更惨,一变天就老寒腿,脚都肿胀了,还爱生冻疮。
简直就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那会儿贺知春总是感慨,当个贵女也不好啊,那身体跟豆腐做的似的,一抖就破了,哪里像她,壮得像个牛犊子。
想要装病躲屋子里歇两日,谁信啊!
这辈子就更加不用说了,一看就身强力壮……
崔夫人听到贺知春说崔九走路不看地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这儿子,从小就恨不得鼻孔朝天!长了一副嘲讽脸,因为这事儿,小时候没少同人打架。
尤其是给晋王当陪读的那段时日,她进宫四处道歉的次数实在是数不胜数……
后来她索性就不去了,不因为别的,实在是搜肠刮肚,已经把能说的道歉的词儿都说完了,想不出新的来了!
贺知春率先一步的打开了门,然后静静地候着等着崔夫人先出门去,脚刚迈过门槛儿,就瞧见崔九脸红红的站在门口,双目亮晶晶的,像是寻到了母亲的小奶狗!
呸呸呸,我在想什么!贺知春有些狂躁。
崔夫人走在前头,早就愣住了,再一看在一旁扶着柱子大喘气的墨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崔夫人叹了口气,“九郎,我做阿娘的也没有什么坏心思,就是为你忧心罢了。”
崔九摇了摇头,“阿娘,儿早就同你说过了,这辈子只能娶阿俏一个人的。”
他的那个只能二字咬得特别的重,听得崔夫人大惊失色。
一把将他拽到了墙角,哆哆嗦嗦的问道:“我的儿啊,你之前说的,不是骗阿娘的?”
崔九又摇了摇头,“阿娘啊,儿子怎么会骗你呢?若不是阿俏,您就要断子绝孙啊!”
崔夫人身子一晃,拍了崔九的胳膊一下,“你这个不争气的孽障!白让你娘纠结这么些天了,早说啊!”
崔九面上极其无辜,“我早就说了啊,你不信啊!”
崔夫人一梗,姓崔的果然不能嫁,夫君是个倒霉催的,生个儿子还是个倒霉催的。
她想着,转过身来,扯着笑容对着贺知春说道:“贵主,我先去前头看看,你不着急,好好同小九处着,慢慢来。”
崔夫人说着,领着她的丫鬟婆子们到前厅待客去了。
崔九定定的看着贺知春,看得她把头别到一边去。
如果目光又冷热的话,她大约已经被灼烧出了一个大洞了!
墨竹见状,大喘气了几声,忙不迭的跑到墙角站着去了。
崔九看着看着,微微一笑,“某就知晓,阿俏是不同的。此生某待阿俏,亦如今日阿俏待某,不离不弃。”
贺知春的脸烧得慌,谁对你不离不弃了!明明就是你死缠烂打,踢都踢不走!
臭不要脸!
平日里崔九已经觉得老子天下第二,只有阿俏能当天下第一了,
这下子听到她说的那些话,还不尾巴翘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