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俏,今的伤口还疼吗?”崔九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贺知春笑着摇了摇头,“都过了多少年了,只有一道疤了,怎么可能还疼。我那时候年纪小,对太子同晋王也都没有什么感情,是以也不觉得疼。”
若是魏王伤她,贺家人伤她,崔九伤她,那才叫真的疼。
说实在的,她今日在大殿之上,听贺余说上元节之时事,虽然也很难过,很愤慨。但那种情绪,甚至比不上知秋同贺家的背道而驰,来得让她震惊与难过。
大约,她还没有把自己当成是天宝,她就像是在听另一个人的感人故事一样。
“阿俏你放心,这次某一定把太子拉下马,为你报仇。”
贺知春瞪圆了眼睛,瞧见这屋子里只剩下她同崔九二人了,而屋子门口,阮麽麽正大马金刀的坐在那儿当门。
“你忌口慎言。”
崔九点了点头,“某实在是太气了。新仇旧恨加一起,你莫要把他当你的哥哥,这种人,算什么狗屁哥哥。”
他说着,站起身来,将元宵塞进了贺知春怀中,靠近了耳语道:“太子三日之内必反,你这三日,不要进宫,若是圣人传召,就装病明白吗?”
他说着,又若无其事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气。
“阿爹这次性子太急,不像是他的一贯作风。”
贺余虽然比寻常的官场老油子要直率一些,但绝对不是遇到大事不晓得想,闷头猛冲之人。
“他同意某来纳征,又让你大兄提前娶了大嫂,应当是早有打算的,但应当不至于这么着急的。”
贺知春点了点头,“他原本应当是打算给我二哥说了亲事,再说这事儿的。而且,他提前给圣人上了折子,虽然阿爹说圣人同意了,但看今日大殿之上,圣人却好似压根儿不知情一般。”
大约是圣人手中积压的折子太多,贺余却等不及他看到,就因为蛇的事,提前说了。
这事儿不成功便成仁,贺知易乃是见证者,逃脱不了,但是贺知书同贺知礼不知情。若是贺余因此而亡,那可是要守孝三年,不知晓要发生多大的变故。
崔九若有所思,“这事儿某悄悄的去打听一下。”
正在这时候,木槿已经端着吃食站在门口了,崔九不便多言,便继续逗元宵去了,只是元宵见他当真没有带小鱼干,又懒洋洋的睡着了,懒得理会他一下。
贺知春招了招手,示意木槿端上来。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是很简朴的小米粥配着羊肉饼子,外加一些知味记的小凉菜。
崔九显然饿极了,净了手之后,甩开膀子大吃起来。
待一桌子的东西被他吃得一干二净之后,崔九便站起身来,笑道:“阿俏,你等着,某去二哥那儿一趟就回来。”
贺知春不明所以,就瞧见崔九一溜烟儿的跑掉了。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满身香气的跑了回来,还穿着那套侍卫的服饰。
“夜已经深了,你今夜去二哥那儿住吧。厢房许久没有住人,你太讲究怕是住不惯。我二哥也喜欢熏香沐浴,比我一个女子还精致三分,你去他那儿住,应当睡得着的。”
崔九摇了摇头,“某已经去他那儿沐浴过了。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某不想让阿俏一个人待着。”
贺知春张了张嘴,想要说话。
崔九却伸出一根手指,拦住了她的嘴,“嘘。某知晓阿俏是女中豪杰,阿俏也不在乎太子和晋王对你做过的事。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