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瞧着,不由得心中生出一股子自豪来。
阿俏就像是蒙尘的珍珠,所有的人都瞎了眼没有瞧见,他却一眼便看中了,而且这颗珍珠几乎是按照他梦中的模样,长得珠圆玉润,散发出再也掩盖不住的莹莹光泽。
他一方面,希望所有人都看到阿俏的好,因为她值得。
一方面,又希望所有人都继续瞎,这样阿俏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崔九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够在这么短短一眼的时间里,想到这么多,还如此的矛盾。
可他就真的这样想了。
“崔九公子有礼,祝安好。”贺知春朝着崔九款款行了个福礼,与她暖暖的笑容不同,贺知春的声音有些清冷,让崔九一个激灵的清醒了过来。
三年未见,崔九也长高了许多,贺知春在女郎中算是身量颇为高挑了,可却仅仅到了崔九的肩膀。
她想着有些气闷,这厮莫不是吃多了长安城里的胡饼,才长得如此快。
崔九见贺知春如此的生疏有礼,垂了垂眼睫毛,他还是更加喜欢那个高兴就唤他崔九哥,不高兴就唤他崔九,生气的时候直呼大名崔景行的阿俏。
只不过他只低落了一小会儿,又扬起头来,笑道:“某帮阿俏拎食盒。”
他说着,不由分说的从木槿手中抢过了贺知春在马车上用的零嘴盒子,大步流星的朝着府内走去,那漆管家一瞧,笑眯眯的同他打了声招呼,“崔御史今儿个怎么没带猫?”
崔九冲着他点了点头,“那猫这几日脱毛,某担心会迷了阿俏的眼,搁家里让阿娘看着了。”
贺知春瞧得瞠目结舌,你到底趁着我不在长安的时候,对我家的管家做了什么?
崔九回过头来,对贺知春解释道:“某养的那只猫叫元宵,是一只波斯白猫。某在信中同你提过的,它又懒又胖,某闲得无事,便带它四处里溜达。漆管家的娘子做得一手好小鱼干,元宵很爱吃。”
“待它的脱毛症好了,某再抱来给你瞧瞧,元宵很温顺不会挠人的。”
贺余想将崔九喊出来,可又担心自己一嗓子反而闹得人尽皆知,生生的憋了回去。
等进了院子,他才说道:“崔御史何不先回去歇了?贺某一家舟车劳顿,还需另整行程,不如改日茶楼再叙。”
崔九笑了笑,“贺伯父所言甚是,这是小侄写的长安城的一些新鲜事宜,请伯父指点一二。怕厨上拿捏不好时辰,小侄已经从百香楼唤了几桌酒席,待诸位沐浴更衣之后便能享用了,曾祖在岳州受贺家照顾良多,伯父切莫推辞。”
贺余色有些复杂,崔九不亏是大家族里出来的,简直就是个人精。
他初来做京官,与恩师也多年未见,贺知礼不过是小吏,对于朝中之事知晓得也不详尽,崔九写的这玩意儿,简直是写到他的心坎里去了。
他们劳累了一路,也的确是饿得慌了,可来去无定期,府上不一定就准备齐整。
崔九他应该是在城门口瞧见了他们,便谴了身边的小厮快马加鞭的去酒楼里唤菜了吧。
他有一种养了多年的花儿,迟早要被猪拱了的不祥预感。
果不其然,贺余没有伸手,贺知春却是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