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有些疼。他们在长安城中打架,那都是只打看不见的地方,哪里像贺知春一般,打人专门打脸!
贺知春打了一会儿,捡起楚倌之前掉在地上的香囊,揣入自己怀中,拍了拍身上的灰,笑眯眯揪住那楚倌的耳朵:“谁让你装成我们家公子,去骗贺家小娘子的,我们家老爷可是林司马大人,三千府军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那楚倌顿时吓得像筛糠一样,“好汉饶命,林司马饶命。我当真不知,那贺小娘家定的是林司马府,不然给我一百个胆子,我都不敢啊!是一个穿着红裙的小娘子,她给了我十贯钱,让我假装是一个叫林萧的公子,从贺小娘手中骗一个香包过来,说事成之后,再给我十贯钱。”
贺知春手一松,那楚倌的头就掉在了地上。这厮就是个风流花心的,不知道哄骗了多少小娘,上辈子贺美娘嫁过去之后,他还是不断的在外头沾花惹草的,贺余想要为贺美娘出头,让她和离归家。
可是她却像是着了魔一般,竟然还舍不得这个贱男,久而久之,和离的事,便再也没有人提了。
可见,这楚倌不愧是挂了牌的戏子,哄骗小娘子,的确是很有一套!
“走吧,这人也打了,咱们回府跟老爷复命去。我警告你,今日之事,敢透露半句,叫你见不着明日的太阳!”
崔九的耳朵动了动,皱了皱眉,对着贺知春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快速的带着她又躲了屋顶上,压低声音说道:“有人来了。”
贺知春伸头一看,只见一个圆滚滚的小郎君,瞧上去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身后跟着两个拿着棍棒的小厮,双手叉腰,喊道:“你们在巷子口守着,不要让人过来了,看某不打死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某阿姐的主意,看某不把他卖去青楼做小倌。”
其中一个拿着盲锤的小厮讪讪的笑了笑,“公子,你这么大声嚷嚷,旁人都要知道大娘子……咳咳……”
小胖子瞪了他一眼,怒道:“知道又怎么了!某阿姐还怕嫁不出去?谁要敢笑她,统统打死……”
那小厮见他说不通,也不敢再多言,一头一个,蹲在巷口守着了。
那小胖子扯住楚倌的头发仔细的瞧了瞧,怒道:“他奶奶的,被人抢了先,打得跟个猪脑壳似的了,谁知道是哪个!”
他想了想,在原地跳了跳,蓄势待发。
屋顶上的贺知春和崔九看得那叫一个一头雾水,看来这个楚倌不但装成林萧骗了贺美娘,还骗了其他人,这不苦主寻上门来了。可是这个小胖子要做啥呢?
只见这小胖子蓄势了半天,用力一蹬,得离地三寸,一屁股坐在了楚倌的背上,楚倌惨叫一声,晕死了过去。
小胖子得意洋洋的笑了笑,喊道:“都瞎了眼么,没看到本公子起不来了。”
那两个守着的小厮对视了一速的跑了过来,将那小胖子扶了起来,三人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了。
说好的卖去青楼当小倌呢?
贺知春对这个小胖子无始无终乱七八糟的一杠子简直无语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崔九伸出手来,捂住了她的嘴,“还笑?快走吧,一会儿衙役该过来了。”
贺知春吐了吐舌头,“走!不过崔九你别担心,这事儿扯不到我们头上,不是林府下的黑手么,他不敢乱说的。再说了,在岳州打个人是常事,只要没有人被打残打死,又没有人要告官,多半会不了了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