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事啊!”
那媒婆说着,还摇了摇团扇,笑得嘴巴都咧到耳朵根儿上了。
这媒婆倒是没有夸口,这林司马府的确是岳州一方豪族,这林家是岳州土生土长的人,祖辈在乱世之时,还曾经当了山匪自立为王,后来被朝廷招了安,大大小小的官儿做着。
可以说,便是如今的使君是清河崔氏,他也得给林司马这个地头蛇几分薄面。林小公子又是嫡子,身体康健,虽然日后不能继承家业,但还能缺了富贵?的确算得上是不错的亲事了。
屋子里的人闻言都沉默不语,尤其是贺知春,简直惊讶到不行。
这林司马夫人可是一直都直言喜欢贺知乐,想要讨她做儿媳的,怎么如今登门求娶之时,却改成贺美娘了呢?
贺美娘此刻正坐在小几子上绣鞋面,闻言双颊绯红,手撩竹帘,快速的朝着里屋跑去。
贺阿爷皱了皱眉,“确实是桩好亲,只不过也得容我们商议商议,看看两个细伢子合与不合。当真是求娶美娘?”
那媒婆显然也知晓其中的门道,捂着嘴大笑了起来,“瞧老哥哥说的,我当了这么多年媒婆,还能弄错?就是美娘。”
她说着,压低了声音,像是说什么秘密一般,挤眉弄眼的说道:“我私下里与老哥哥老姐姐说,前些日子,美娘去了崔使君的花宴了吧?当时林司马夫人便瞧中美娘了。”
崔使君的花宴?王氏一听,大惊失色起来,心中更是暗恼不已。
贺知春也恍然大悟,原来林家人是因为这事儿,才另行换了人选,毕竟贺知乐当时一心想着要高攀上荆州刺史的儿子,可是与人家相谈甚欢,这可不就让林司马夫人恼了!
但是她为何又盯住贺家女了呢?这不难理解,林司马应当是对贺知秋的身份略知一二的,万一她去长安站住了脚呢?何不再他们尚未发迹之前,结桩亲?
便是贺知秋忘恩负义,不回报贺余,也亏不了太多,毕竟贺余是正正经经的进士出身,谁又能说他不会再进一步?不过是小儿子娶妇罢了,又不是长媳。
她之前便瞧中了贺知乐,如今换成贺美娘,都是贺家女。而且有心人一打听便知,贺知乐与贺知秋是不对付的。
贺阿爷这才放下心来,“二郎堂客,你先送喜婆子吧,这事儿容我们商议一番,再行答复。”
媒婆点了点头,瞧着王氏的脸色,笑了笑,“留步留步,林家当真是非常有诚意,老哥哥好心思量。”
说完,便扭着屁股一摇一摆的出去了。
待她一走,王氏立即说道:“阿爹,这事儿不成。我贺家女儿也是珍贵的,怎能让他林家挑挑拣拣的,先说乐娘,又说美娘!这事儿若是成了,乐娘的脸往哪里摆?”
“小姑,咱们俩平日里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你怎么可以挖我墙角。那林家分明是先瞧中我的,你怎么还不要脸的往上头凑!”
贺知春抬眼一看,只见贺知乐摇摇晃晃的便冲了进来,头发凌乱的,整个人都削瘦了许多,那日小院中的血色之夜,将她吓得大病了一场,这些天又不见荆州那头来提亲,整个人都不好了,便是知秋离家,她也没有露面来送上一程。
贺美娘一听不干了,啪的一声打响了竹帘子,“你说谁不要脸?我不过是同林夫人搭了几句话,哪里像有些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那日里在梨花宴上舔着脸倒贴别人的样子,可是所有人都瞧见了!更何况,林家此前可有上门来问你提亲?”
贺知乐心头一梗,她总是以为能寻到更好的,便拖着林家迟迟未下决断,岂料这么一拖,竟然变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