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奈何路上红灯太多,她再着急,回家也是半个小时之后了,幸好没遇上堵车。
家里只有楼上一间房亮着灯,楼宛之疑惑地眨了眨眼,这怎么回事?这么早就要睡觉了?还是楼安之想快点那什么,她晚饭吃了吗?
楼宛之在门上按了一串密码,大门滴的一声开锁,厚重地往里推开。客厅里一片黑,楼宛之顺手开了灯,被沙发上窝着的巨型生物吓了一跳。
楼安之听到了汽车的声音,此刻正从楼梯上下来,说:“别看了,你那亲爱的胆敢以下犯上的三妹妹,已经挺尸快一个小时了。”
连姿势都没变过,不知道的以为被点穴了。
楼宛之揭开她身上的毛巾被,对上一双幽黑安静的眼睛,嚯,还是睁着的。
“嗬。”楼宛之和她对上眼,和楼安之如出一辙的反应,“你鸟悄儿地睁个大眼睛是要吓死谁?”
楼宁之懒得多看楼宛之一眼,方才只是被揭开遮挡物的正常反应,现在她就缓缓闭上眼睛。
……没完全闭上。
楼宛之地撑开了她的眼皮,楼宁之便翻成了白眼,也不反抗,就这么懒懒地、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精气似地躺着。
楼安之和她小声道:“是不是跟失恋了一样?不会真失恋了吧?”
楼宁之没有反应的肢体终于微微抽动了一下,滞涩的眼珠转动了一下,偏头睁开楼宛之捏着她的手,嗓子不知道是因为许久没有说话还是情绪不高而微微透出些许沙哑,道:“不是。”
楼安之可算是再听到她说句话了:“那你是为什么?”
“生理期。”楼安之说完这话便两臂环胸,微微侧身把自己面朝向沙发里侧,闭着眼睛对楼宛之说,“大姐帮我盖上吧,我眯会儿。”
楼安之毫不犹豫地戳穿她:“什么生理期,生理期你这样睡会侧漏的,我也没见你换过姨妈巾。”
楼宁之:“……”
楼宛之抬手摸了摸楼安之的后颈,然后弯腰给楼宁之盖好了薄被。
楼安之:“怎么我说错了吗?”
楼宛之望着她笑,但那笑里因为楼宁之现今的状况而带上一丝惆怅意味,“没说错,说得太对了。”楼宛之拉着楼安之往楼梯走去,楼安之不肯走,低声:“你看她……不管了?”
楼宛之摇了摇头,“不管。”
楼安之要往回走,楼宛之把她拽到自己怀里,对楼宁之说:“我们俩今晚睡觉不锁门,你想什么时候过来就什么时候过来,爸妈十一点前会回家,最好不要让他们你这样,否则他们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我建议你回房间床上躺着。”
宛安二人回房没多久,就听到隔壁的隔壁房间关上的响声,应该是楼宁之听了她的话回房了。
楼宛之从衣柜里挑了件睡衣,把身上的正装换下来,问楼安之:“晚饭吃了吗?”
“公司吃过了。”美人身形窈窕,肩窄腰细,但楼安之都要被愁绪压得眉毛都耷拉下来,哪儿有欣赏的心思。
楼宛之把衣服挂上,伸了伸懒腰说:“瞧你心不在焉的,医院说成公司。小楼那么大个人了,该有自己的心事了,她想说自然会跟我们说,不想说也勉强不了她。”
道理是这个道理,楼安之说:“但你看她那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哪儿是有心事的样子?”
“那是什么?”
“抑郁症的前兆。”
“……”楼宛之拍了拍楼安之的脑袋瓜,“你啊,跟咱妈一个性格,一天天的心操得最多,把自己弄得闷闷不乐的。”
“不行,我得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