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水都顾不上擦,湿漉漉地从浴室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在床单上抹了下手,拿起了手机,找到了他爸的电话号码。
宁父出差去了,现在不在北京。
宁侪手按在拨号键上,迟迟没有松手拨出去。身上的水珠在空调房里渐渐风干,宁侪冻得一个并没有那么糟。
宁侪下楼吃了晚饭,和宁母道了歉,并且客气地请求她不要再谈论有关于楼宁之的问题,宁母以为他是因为这事情受了情伤大受打击,反过来安慰他,宁侪压着脾气用完了饭,早早就回房睡了。
半夜被噩梦吓醒,一身冷汗,开着灯坐到了天明。
“宁总。”
“宁总早上好。”
公司员工看着宁侪从自己走过去,交头接耳:“你们没有发现宁总今天怪怪的?”
“发现了,走路飞快,跟后面有鬼在追一样。”
“还时常前后左右的看,做贼心虚似的。”
“他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宁侪关上办公室门,背抵在门上,里面的西服衬衣湿了一背,他坐定后让助理泡杯咖啡进来,助理敲门后他又吓得一怵,忘了这回事。
“您的咖啡。”助理放下咖啡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出去了?”
“有事。”宁侪喉结微动,干涩道,“今天有什么人找我的话,你就说我不在。”
助理:“???”
助理:“好的。”
他快走出去时,宁侪又叫住他,说:“刚才我说的话不算,有人找我,就和平时一样。”
助理迷茫一瞬,依旧说:“好的。”
宁侪:“再等等。”
助理:“……”
宁侪:“楼家真的没动静吗?”
助理:“没发现。”
助理出去了,带上了门,宁侪从抽纸盒里抽了两张纸巾抹了抹额上的汗,端起手旁的咖啡,没留温度,喝了一口,接着便到处找水。
在办公室坐立不安地坐了一天,每次一有电话声、敲门声,宁侪便跟惊弓之鸟,条件反射地发汗。临近下班,宁侪终于受不了了,约了几个朋友晚上去酒吧放松。
晚上七点,宁侪坐在吧台边,在愉悦地游入舞池:“扭一个就扭一个。”
他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坐在卡座里,正在给人打电话,低声:“楼总,他在xx酒吧,和几个朋友在一起,已经有点儿醉了。”
楼宛之挂断电话,微微一笑,又拨了两个出去。
宁侪在酒吧里疯玩了一晚上,到凌晨才出来,他和几个朋友都喝得东倒西歪,脸颊酡红,勾肩搭背地边唱歌边顺着马路往前晃悠。
“我车呢?”宁侪打了个酒嗝,感觉前后左右的车都长得一样,不知道哪一辆是他的,“我车哪儿去了?”
“不就在那儿么。”和他在一起的朋友也差不多,胡乱指了个方向。
“哪儿呢?”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瞪了会儿,齐哈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