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笙趁她不注意,居然凑过来吻住了她,蜻蜓点水的一下,看起来挺着急的,墨镜摘了一半,口罩挂在一边耳朵上。
小火山尖上冒出了一簇小花,小花源源不断散发着凉意,渐渐地把小火山的火给灭了下去。
楼宁之舔舔唇瓣,凭空造谣道:“你磕到我牙齿了。”
她脸上表情是那种熟悉的,恶作剧时候会有的笑容。
庄笙虽然亲过去的时候急了一点儿,但是磕没磕到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却没否认,认下这“污蔑”,笑道:“那回家了你磕回来。”
楼宁之哼哼了两声,不置可否。
庄笙一路跟坐过山车似的,上上下下。漫长的二十九分五十八秒后,两人踏进了家门,楼宁之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庄笙:“!!!”
看清楼宁之是睁着眼睛且面色如常以后,才蹲下来放柔了声音问她:“怎么了?”
楼宁之在地上躺成一个“大”字,大喘气了片刻,说:“累了。”
她本来想吓唬一下庄笙的,还是没狠下心。
庄笙在她身边躺下来,闭上了眼睛。她今天依旧是奔波的一天,躺下以后对“累了”的体悟比楼宁之还更深一些。身体累,心也累。
庄笙手在地板上摸索着,找到了楼宁之的手握住。
“家政阿姨已经好几天没来打扫过了。”楼宁之故意骗她说,“我都是在宿舍住,地上很脏的。”
“嗯。”庄笙用她某品牌新出的当季新款长裤在“脏”地板上蹭了蹭。
不知道是庄笙没信还是信了故意这么做的楼宁之:“……”
楼宁之没有黑眼圈,庄笙倒是有黑眼圈,临近杀青这几天,她几乎每天都在熬夜,铁打的人都受不了。
楼宁之戳戳她的手背,发泄似的喊她:“……讨厌鬼。”
为什么偏偏要选这个职业,为什么要聚少离多,为什么要把自己累成这样……
可庄笙已经睡着了,从她进门到现在,还不到一分钟,就这么躺在地板上睡着了,眉目间掩饰不住的疲劳。楼宁之心里再多的不满都烟消云散,她从地上爬起来,去沙发上拿了条毛巾被盖在了庄笙身上,抱枕放在她头边。
她抱不动庄笙,如果叫醒了她,庄笙肯定不会再睡了。
楼宁之把客厅的灯关了,坐在她身边,过了会儿周遭黑乎乎的又有点害怕,把灯开开了,她觉得自己有毛病,坐在原地乐了起来。
乐到一半她猛然想起什么,手去摸了一下庄笙的脸,温的,轻轻地呼出口气。
庄笙是被饿醒的,右手仿佛被一股力量禁锢着,抽了一下没抽动,最后用右手挡住额前的光,慢慢睁开了眼睛。入目是客厅的吊灯,她偏头看自己的右手,不出意外正被楼宁之抱在怀里。再定睛一瞧,忍不住啼笑皆非。
原来楼宁之在地上铺了一层被子,毯子、枕头一应俱全,她好端端地在上面睡得正熟,庄笙则睡在被子旁边的……硬木板上,只有右臂沾了光被楼宁之带着碰到了柔软的棉被。
庄笙把自己的手楼宁之怀里小心翼翼地抽出来,谁知往日雷打不动的楼宁之居然一下就惊醒了,迷迷糊糊地脱口道:“你又要走?”
庄笙登时愣在了当场,心中打翻了五味瓶,一时浮起来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楼宁之“啊”了声,欲盖弥彰似的,在被子上滚了一圈,把庄笙重新扑下来,抱着她不肯起:“再陪我睡会儿。”
庄笙轻轻地嗯了声。
说是睡觉,其实没有谁再睡着,两人脸对着脸,楼宁之数着庄笙的眼睫毛,口中念念有词:“一根,两根,三根,四根……”
长久的专注本来就容易走,楼宁之偶尔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