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和楼安之吵过一架后,她先睡下了,再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旁边的床位上空无一人。楼宛之抑制不住自己心里失落之外油然而生的愤怒,再之后她想起了楼安之晚上要值班,几种情绪在胸膛起伏交替,带着身上的伤口仿佛在隐隐作痛。
她在模糊的隐痛中想了很多事情,就像竞技比赛中复盘一样,她也把这大半年发生的事情梳理了一遍。
还是太着急了。她对自己说。
事情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她必须重新拿回主动权。
第二天早上楼宛之对着给她送早餐的楼安之已经恢复了平静,也不再显露楼宁之常常说的荡漾的笑容,而是作为大姐时才会有的沉稳的笑。
“安之,白天我这里会很忙,你不用过来了。还有,以后三餐我助理会准备,你专心工作就行。”楼宛之说这话的时候清晰地在楼安之脸上见到了一丝隐晦的轻松。
楼安之答应了。
楼宛之这里从昨天开始门庭若市,之前以休养为名不让探病,现在一窝蜂全涌来了,花和礼品盒堆满了房间。
楼宛之从早上八点到下午五点,除了吃饭的时间,其余时候都在说话,不是接待来探病的生意伙伴,就是在和人打电话,喝口水都得挑时间。
楼宛之还没回答,楼宁之已经替楼安之回答了:“你这里跟菜市场一样,二姐估计走到门口都要绕开。”
楼宛之顿了顿,笑说:“对,你说得对。”
楼宁之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笃定地说:“不对!”
“嗯?哪里不对?”楼宛之挑眉。
“就是不对。”楼宁之说不上来究竟具体哪里违和,在她看来楼宛之现在整个人都充满着违和感,就像她常常感觉到的那种“阴谋”的味道。
楼宛之唇角勾了勾,并没有反驳她。楼宁之虽然有时候脑子不太好使,但是每次的直觉倒是敏锐,这方面楼安之还不如她。
楼宁之八卦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呀?告诉我一下啊,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楼宛之拒绝得毫不犹豫:“免谈,你的嘴松得跟棉裤腰似的。”
楼宁之威胁道:“我告诉二姐去,说你看上了一个十八线嫩模,御笔钦点把人签到公司了。”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楼宛之作恍然大悟状,“你快去说,不说不是中国人。”
楼宁之挠头道:“你不怕二姐吃醋啊?”
楼宛之说:“求之不得。”
楼安之和楼宛之在爱情方面是共通的,都不喜欢让自己陷入被动,楼宛之比她的高明之处在于她能在掌握主动权的同时,让对方觉得自己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个。
楼宁之偏头看庄笙,庄笙耸了耸肩,她不是,不知道来龙去脉,怎么能看透别人在想什么,更何况是楼宛之这么城府深沉的人。
楼宁之试图动用自己的小脑瓜子揣测一下她大姐的想法,不时眯眼上下认真打量着对方,她大姐老在在地喝水,招呼助理给她削个苹果。
想不出来,楼宁之便果断放弃了,她不如用这个心思去猜庄笙喜欢哪个色号的口红。她记起了自己来的动机,从领子里拉出来钥匙项链,给她大姐看:“好看吗?”
楼宛之仔细端详过,真心实意说:“好看。”
楼宁之说:“你猜是谁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