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指向了站在一旁,表僵硬脸色发白的钩机司机。
钩机司机立马炸了,扯嗓子嚷嚷:“你胡说!你。。。。。。”
李丰打断他的话,问王队:“他们车队的管理员呢?”
王队说:“跟他们公司联系完,就去处理大翻掉坑的事去了。”
李丰点点头,对面站着的钩机司机还要辩解,李丰斜睨着眼儿,冷哼道:“你们自己的管理员跟我们项目部的人一起搜出来的东西,还有什么好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没数?”
李丰伸手隔空指向钩机司机,横眉立目道:“跟我这儿想耍无赖,信不信我当场卸你一条腿,这屋里谁也不敢吱一声?”
钩机司机还试图狡辩。
李丰一挥手,压根懒得跟他废话:“找间空屋子先把他们给关起来,派两个人盯着,等他们管理员问明白怎么处理了,再把人交出来。要是他们公司处理不明白,也不用送警察局了,直接打一顿,剁了手撵走。”
王队赶忙答应,屋里所有人后背均是一凉,瞅着李丰的眼都不对了。
这特妈还是干项目工程的么?这是混道儿上的吧?说卸腿剁手跟平时顺口骂街似的。
等把人都打发走了,李丰仍然端坐在椅子上,伸手掏出烟盒,又倒出一根烟叼嘴上,他面无表的看着站在对面红着眼眶,硬忍着绪不肯示弱的严思鹏。
半晌,李丰勾了勾嘴角:“还行,还知道眼泪这东西流出来就是水,忍回去了才是金子,你还不算太无可救药。”
李丰吸了一口烟,喷出烟雾:“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小子虽然混,但是绝对不可能去偷别人的钱,你就不是那样的人。”
严思鹏原本一直牢牢梗着的脖子,在听到最后这句话时,突然软了下来,他垂下头,在李丰看不见的地方,轻轻的闭了闭眼,那么一瞬间,李丰的一句话,就把他从绝望中生生的拉出来了,他发现那始终缭绕自己边的自暴自弃的念头迹般的烟消云散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种大起大落的心,也许是当着李丰的面不屑的翻个白眼?或者发自肺腑的跟他道个歉表个态?严思鹏觉得自己哪个也做不到,所以他只是默不作声抬起头,轻描淡写的说:“哦。”
除了这一个字,他也想不出别的什么了,过了好半天,才又挤出来一句:“这事就是有人想要黑我。”
李丰说:“黑的好。再不黑你,你还在一天到晚在那儿飘着呢,下次人家栽赃你杀人,你保不齐稀里糊涂的就把小命给丢了。”
严思鹏眼底有点泛红:“我是挖他们家祖坟了,还是烧他们家房子了,他们至于这么没完没了的针对我么?”
李丰说:“你现在被人收拾,你觉得委屈,不平,觉得自己是全天底下最倒霉最冤枉的一个,是吗?你知道一直被你欺负嘲讽的老蔫之前是什么样的么?”
严思鹏抬眼看着,一脸茫然。
李丰哼了一声说:“老蔫他们家算上爷爷那辈的有三个老人,他爸体不好一直卧病在,他妈一个女人,cāo)持着家里所有的农活,他两个弟弟全都辍学在家,最小的才七岁,一大家子人的生活,全指望着他每个季度往家邮回去的那么点工资过活。。。。。。你连他这样的人都欺负,别人弄你,你觉得你冤么?是你倒霉,还是他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