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廷一眼认出那个亚裔女子正是黄雅倩,他讶异地对白馨蕊说:“你妈妈看起来可比你有气质多啦!咦?她怎么连校长都认识?为什么她坐到了第一排?”
白馨蕊皱了一下眉,随后故作秘地扬起嘴角笑了笑,并不回答。
校长朝舞台走去,台下的交谈声越来越低,当校长走上讲台时,台下立刻鸦雀无声了。
校长用浑厚的声音说:“早上好,尊敬的董事会成员,各位尊贵的家长,老师和同学们,欢迎你们来参加我们学校的新生欢迎活动……”会场里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我是农先生,学校的校长……”
校长就自己的学术和职业背景做了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之后,将学校所有老师一一请上舞台,介绍给大家认识。
此刻,托马斯先生的办公室里,文瑾和托马斯先生已经对峙了很久。桌上放着文瑾考得非常出色的分班考成绩单,她企图说服托马斯先生,将英语课和人文课换成更高难度编号的课程,托马斯老师始终没有同意。
文瑾知道自己错过了正在礼堂里举行的的新生、新生家长和校长、老师们的见面会,但是,即便如此她也在所不惜。
每当她想起年迈的父亲已经有些佝偻的脊背,就会觉得有些心酸。她不是富二代,尽管父亲是个年薪几十万的汽车机械高级工程师,毕竟他还有两、三年就要退休了,妈妈是全职主妇,家里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要抚养。
父母下决心四年花掉将近2oo万元送她来美国读最好的私立高中,这对于他们家来说,算是一笔巨大的支出,已经直接动摇了家里的经济根基。为给自己支付高额学费,也许妈妈和弟弟正在省吃俭用,每次一想到这里,她就会感觉到深深的内疚与不安。她下决心必须要挑战最难的课,必须取得好成绩,必须拿着全额奖学金上大学,才能不辜负妈妈爸爸对她的辛苦付出。而现在她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是说服托马斯先生。
托马斯先生在校做教务主任的三十几年中,也遇上过不少自视甚高的学生或家长,要求调换更难课,这种时候,他通常会评估学生的能力水平,耐心地给出合理而中肯的建议,大多数情况下,家长和孩子们都会采纳他的专业意见。
这一学年刚开始,他就屡屡遇到麻烦,固执的中国家长和更为麻烦固执的中国学生,简直令他伤透了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