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还是气到想拔光鸟毛!
齐然在阳台站到晨曦微光才回床上眯了一会儿。
一大早两个男人、一个男孩儿还没起床,门被敲响了,而且敲门的人很执着,隔一会儿敲两声,声音不大好像怕吵醒屋里的人,但又格外的执着。
周饼被齐然踹下床支使去开门。
没错齐然和周饼昨晚挤在一张一米五的床上同眠了。自从齐然回了床上,周饼被齐然踹到地上三次,周饼反踹三次,失败两次,成功一次,所以齐然被踹掉地上一次。
门打开,周饼用手背擦嘴角的动作一顿,口气不满的问:“你怎么又来了?不是没签合同吗?”
李景兰面带微笑,晨光中笑脸很温柔:“我不要钱,……你是老二吗?听,你爸说有两个儿子,长的真帅,不像你爸。”
周饼被夸的猝不及防,嘴角刚要扬起又落下:“我做不了主,我听我爸的,他既然没让你签雇佣合同,你回去吧。”
李景兰刚要开口说话,传来齐爸爸的声音:“让她进来。”
周饼叹气让开路,李景兰进门他才发现,这位美丽的护工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袋子里是新鲜的蔬菜和肉。
主卧室的门敞开了一条缝,但看不清里面,齐爸爸声音不大的说:“周饼去睡觉。”
周饼挠挠头“哦”了一声,进屋了拿脚踢踢齐然的小腿小声说:“哥,那个护工又来了,是不是来勾引咱爸来了?”
齐然翻身呓语,周饼把耳朵贴近,听了几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让你牛逼吼人家!有能耐管住嘴别做梦一个劲儿叫人家名字啊!好肉麻!
等齐然起床时,屋里屋外饭香四溢。他趿拉着鞋走出屋,问:“什么早点这么……”
齐爸爸和周饼正坐在桌边吃刚出锅的肉包子,肉香味儿闻的人垂涎三尺,听见齐然的话都扭头看他,可齐然根本没看他,而是盯着厨房正在做汤的李景兰。
“谁让她来的?”齐然一张脸黑成炭。
齐爸爸:“过来吃饭,阳台上的烟你抽的?行啊,在我看不见的时候长能耐了。”
齐然不耐烦的拉过板凳坐在桌边儿,瞅着齐爸爸:“你别跟我打岔!”
齐爸爸拿了一个包子递给齐然:“尝尝,跟你奶奶蒸的一个味儿。”
齐然猛吸了一口气转身往卫生间走:“赶紧吃,吃完去民政局离婚。”
“嘡啷!”厨房里,李景兰把瓷汤勺摔断了。
周饼猛地站起来,看看齐然的背影看看李景兰,再看看齐爸爸一时间不知道先管谁。
包子齐然吃的最多,汤也没少喝,味道怎么样根本没尝出来。他推着齐爸爸往外走的时候,齐爸爸忽然开口说:“她心理有愧,所以你再找谁伺候我,也没人能比她伺候的更好放心吧。”
齐然脚步一顿又继续走:“你这心眼儿赶上切片藕了。”
齐爸爸笑着拍拍齐然的手,他这么说一半是为了安抚郁闷的齐然,一半是真觉得李景兰看他的眼里有愧疚,他和李景兰实在谈不上谁对不起谁,当时也是形势所迫,如今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既然李景兰有愧那就让她安心的还好了,反正余生还长。
南县民政局大厅,齐然和周饼推着齐爸爸刚走进去,就被许多目光黏上了。依旧英俊的齐爸爸坐在轮椅上,色淡然,身后站着两个同样英俊不凡的儿子,其实算得上羡煞旁人的一道风景,只是民政局这种场所实在让人羡慕不起来。
刘胜从叫号等候区站起来,定定看了三人两秒,随后又把大肚子的女人搀了起来。
齐然顿时感觉像有人左右开弓照着他的脸来了两记大耳光似的,扇的他头晕脸胀疼。
刘胜搀着女人向着三人越走越近,周饼的眼睛越瞪越大,看看齐然再看看齐爸爸,一口闷气堵的他差点原地爆炸。
齐爸爸较之看见他们家这种场面的任何一个人都镇定,他问:“几个月了?”
女人头垂下,头发落下,遮掩的看不清脸部五官表情:“六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