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到电动汽车停在路边,齐然伸手拎走放在司小年腿上装烧烤的袋子。
好像拎走吃的,司小年也会跟着走一样。
司小年从后座拿了水壶跟上。
海边并不黑,路边有路灯,沙滩上隔着几百米远一个大灯。
齐然拎着东西在前面走,也不回头看后面有没有人,吭哧吭哧走到一块最大的礁石边,烧烤袋子先扔上去,又四爪并用的爬上去,回头伸手要拽身后的人,才发现司小年离他很远,站在距离海水很近的地方正望着海面。
“过来!”齐然喊了一声,但是他迎风喊,声音逆着风没传到司小年耳朵里。
他坐下后面对司小年侧身看着。
有点沮丧,没来由,或许有。
因为时不时沉默的司小年?因为今天暴露在司小年面前的另一个“齐然”?
……
“如果能选择死的方式,你们想怎么死?”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夏未申,明媚而耀眼。
“你先说。”憨厚少话的焦磊是夏未申的脑残粉儿。
刚上初中的司小年还没到中二期,理解不了两人个中二期的人的浪漫。
“找一个天蓝海蓝的日子,走到海底,看看有没有美人鱼的城堡……”夏未申的话还没说完,焦磊听不下去这人要去看美人鱼,于是挠着痒痒,两人滚到了一起。
早熟的司小年果断关门,守门,一个苍蝇都不给放进去。
……
再转头,司小年看见的是坐在礁石上垂头丧气的齐然。他踢了一块石块“当”的一声撞在齐然坐着的大礁石上。
齐然抬头看见司小年走进,问:“上得来吗?”
怎么就上不去了,又不是喜马拉雅的峰顶!
司小年叹口气,心想,瞅你那熊样,唱歌扰民的是你,讲笑话笑抽的是你,打架的是你,丧气的也是你,怎么都是你!
他还是伸手过去:“搭把手。”
齐然嘴角一勾,蹲在礁石上伸手把司小年拽上来,礁石很大,摆个桌子,四个人搓麻将都够用了。
齐然坐在礁石边上,两腿搭在边缘,司小年盘腿坐的靠后一些,一只手支在身后仰头看夜空,星空璀璨,比夜海好看。
两人坐稳,齐然拿了两只肉串递给司小年:“先吃肉。”
司小年顾不上客气,一口下去一根肉串撸光了,他一边嚼一边听见胃咕噜咕噜的叫唤,像是在抗议他还要嚼几口才咽,为什么不囫囵吞了?!
齐然边吃边回头看司小年,一口肉,回头瞅一眼,再一口肉,再瞅一眼,第三口肉,瞅第三眼……
这个无意识动作他自己都没觉察到,他没什么胃口,心情也不咋地,今天如果不是有司小年,他不知道会怎么样。
事儿不闹大,他最多在海边坐一宿,事儿闹大了他会在拘留所坐一宿。
他还记得上次爷爷去拘留所领他时,看见他的眼,痛苦又自责,比起让老头儿痛苦,他更不想看见是爷爷眼里的自责。
他曾经极端的想过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但又能怎样,有些人的心已经不在这里了。
多少年了?多少年前他叫“妈”,就没有回音了。
心真狠。
“我脸上是有孜然还是有辣椒面,你要不拿肉串上来沾沾?”司小年被看的快消化不良了。
齐然转回头一通咳,咳得差点吐了刚才吃的那几口肉。
司小年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威力如此大,看不下去,往前蹭了蹭,伸手拍齐然的背:“没看见你挨揍啊,哪儿废了?”
齐然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