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觉得怪,他们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他们是大凉最好战,也是最善战的军队!
至于敌方的反击嘛,倒是也偶有成效,但实在是极少,因为他们胯下战马的身上,也都披挂着一层银色的,看着类似“雨衣”一样的东西,虽然不是重甲,但防御能力却也不俗,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反正滑不溜秋的,一般的刀箭难伤。
至于那些落在骑士们身上的,更是少有效果。
哪怕是用箭矢射击,或者在近距离用刀全力去砍,最多也就是砍进去一点,或者割开了一点点罢了,无非就是破坏到了铠甲本身的一小部分。
虽说只要再在同一个位置多砍上几刀,说不得真的可以斩开敌军身上穿着的重甲,伤害到被包裹得严严实实,躲在里面的骑士本身。
可在这种情况瞬息万变的战场上,他们哪儿有这个时间去做这种事呢?
想想看,两个人完全抛弃了防御,互相对着来一刀,那结果必然是有一个人会倒下,哪儿会有其他的可能,所以这些骑士们还没开始有真正伤亡的,但卫国这边一开始貌似固若金汤的铁桶阵,却反倒开始有些受不了了。
非但如此,不光是正面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还有那从两侧包抄过来的骑兵们,早早地纷纷放下了手中威力巨大的斩马刀,转而从脚边琳琅满目的包囊里,突然一弯腰,抓出了一溜圆球样的东西,再用另外一只手摸出了火折子,重重地吹了
两下,点着了引线,手一扬,就往敌军里面扔了过去。
这两队骑兵也不强攻,甚至都懒得佯攻去吸引敌方的注意力,就这样围着敌人的两边侧翼来回跑,然后不断地把手中那种怪的玩意儿往里面丢。
一开始,正中间的卫国人们还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几息之后,整个铁桶阵突然都骚乱了起来。
“嘭!”
“嘭!”
“嘭!”
一道道沉闷的炸响,连绵不绝地在敌军中间响了起来,与此同时,各种凄惨的哀嚎声,也都随之一起冒了出来。
整个铁桶阵,在这一瞬间,开始从内部乱了起来,中央的人脸色都变了,一个个满脸惊恐之色,都开始拼了命的往外挤,因为他们都看到了那种被丢进来的该死玩意儿到底是什么。
那东西黑乎乎的,圆不溜秋的,看着就跟一般的粪球一样,毫无威胁性,可谁也没想到,它竟然会炸!
而且一炸开,就往外飞溅出一些铁片等锋锐的物件,毫无方向可言,因为那是全方位覆盖,虽然刺不破那些简易的,内衬棉花的铠甲,可四肢,还有最为脆弱的面部,可都没有有效的防御呀!
被这些锋利的铁片给射中的人,除非是直接射到了要害,也不至于说立马就死了,可疼是真疼啊,试想一下,若是一个人被十几块铁片给切进了身体里面,那种感觉该有多疼。
最关键的,还是对于未知的恐惧,他们就知道那圆球落下没一会儿,响了一下,然后同伴那边就惨叫着后退,所以再看见那玩意儿从头顶落下之后,他们直接就往旁边跑,哪怕挤都要挤出去,根本就不在乎整个阵型会不会因此乱掉了。
趋利避害,本就是任何生物的本能,谁能例外?
然而就是这样简简单单一个手段,其实造成的杀伤并不多,但比之正面曹焱的全力凿阵造成的影响都大,竟然直接破了这铁桶阵。
与此同时,正面还在全力往里面突击,为后方的骑士们开路的曹焱,突然感觉到自己前方的压力一轻。
知道是手下人造成的效果,看着眼前眼畏畏缩缩,甚至慌不择路想要逃跑,根本不敢再往前阻拦自己的可怜敌人,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眼往下一瞥,心下一松的同时,突听得“呔”的一声暴喝,一击重锤,突然从人群的缝隙中飞射而来,直接撞在了他的胸口,将他整个人从马上给砸落在地。
这一击不说别的,其抓的时机,简直是妙到毫巅,正是曹焱因为即将胜利,导致心松懈的时候,并且取的又是视野的一个盲点,配合一声暴喝吸引注意力,其实很难被人给注意到,所以被暗算中了,并非完全是他的过失。
这一下是谁打出的,不是别人,正是原本藏在军阵之中的谢厚胤!
他也是真的没了办法,眼看原本被自己寄予厚望,期待着能跟对方一争高下,最不济也可以抵挡一二的大阵,竟然好似纸糊的一样,一触即溃。
可以想象,他这边若是败了,那这十万人最后一个都别想跑,而这一仗他若是败了,这些人要么被杀,要么被俘,那对于整个卫晋联军的打击,也是致命的!
他死了,这十万人没了,卫晋联军还拿什么跟凉国人拼,所以他绝对不能败,他必须要险中求胜。
而眼下唯一的活路,那就是擒拿敌方主将,以此来博取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