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间的愁色,忽地凝重了起来,不顾礼节立刻拉住了水元初的手,将水元初拉进了门。
那是未死的冉正仪和水元初第一次接触,水元初消失了所有的哀色,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直在看着、在感受着手臂上、背后被冉正仪的手推着的感觉。
上元节夜空上的万千繁花也绽放在了他的眼睛里。
他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扬,控制不住地站在心口的堤坝前,被决堤的暖流冲倒、淹没。
冉正仪一直推着他到了房间里,又让人不准打扰,然后两只手都放在了他的双臂上,忧心忡忡地问道:“水公子,可是发生了何事?可否告诉有蒲,有蒲若是能帮忙,定然相帮。”
有蒲?
那污泥里长有高高蒲草……
对了,有蒲是冉正仪在楼里的名字,自从出了青楼,她便只自称有蒲,直到后来说了她的真名姓,才只认冉正仪这个称呼。
“冉正仪……”水元初忍不住抱住了冉正仪。
怀中的身体柔软温暖极了,还带着清香。
水元初忍不住抱得更紧,直到自己意识到这个人是一具怎么抱都还在的真实的身体。
“冉正仪……”
水元初眼泪一直往下掉。
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什么都不要想,他只想抱着她。
团扇掉落在了地面。
“水公子是怎么知道有蒲的名姓?”被水元初抱住,冉正仪紧张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连团扇掉了也不知道,但她无法去细想终于被心上人主动抱住的喜悦与,只能在水元初的视线中腼腆地低头。
“你为何突然……”冉正仪的声音也低得像蚊子飞舞时发出的声音一样。
“我做了个噩梦,以为你要走了,所以我立刻过来了。”水元初低落地说了出来,但他又很快说道,“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了,我知道那是噩梦。”
冉正仪低笑了起来,说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梦。”
水元初双手一直抓着冉正仪的双手,突然用力将冉正仪往他那边拉。
冉正仪没有反抗,疑惑地倒了过去,轻轻地倒在了水元初的身上。
她听到了水元初如同密集鼓点一样异样跳动的心跳,瞳孔不由得张大了些许。
水元初颤抖地吻了吻冉正仪的头顶,冉正仪正要抬头看,水元初却把下巴扣在冉正仪的头顶,沙哑地说道:“别看。”沙哑得好像他漫长得歇斯底里过一样。
“好。”冉正仪乖巧地回答,手攥紧了水元初的手,好像要给他力量。
水元初的凤眼弯了弯,成了一个漂亮又温柔的月牙形状。
“正仪,你愿意……愿意喜欢我吗?”水元初本来想问嫁娶问题,可是话到嘴边,改成了问喜欢的问题。
冉正仪紧张地手颤抖了一下,然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