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恶鬼一样的大少爷昨晚很晚开的,就是他今天早早就开的,今早的可能性比较大。
婢女咽了下口水,轻手轻脚地进了院子,院子那边的水井盖上没人。
婢女有些手抖地敲门进了屋,发现水元初果然醒了,不过幸好没有了恶鬼样。
水元初洗漱完后没有去吃早餐,而是对着婢女说他要去见现在的家主,让她代为转告。
水元初对自己能出去势在必得,钟鬼没了,水家也没多少人有他有天分,眼下他自己鬼气回来,水家靠着捷径的机会重现,怎么可能不让他回到众人的视线。
所以他毫无紧张之心,并且也如他所想的,他顺顺当当地离开了禁足他的院子。
水元初能够不再吃粗制的普通饭菜了,眼前又是精细讲究的吃食,但他和在院子里一样,毫不挑拣地吃了。
“我们出来了。”水元初一边吃一边对放在桌子上的子母盒说道,因为怕油腻,子母盒的底下还有手帕垫着。
“我已经在派人找那女鬼呆的钟,她在钟里那么久,总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到时候我让她和你说说。”水元初本来是个吃饭就绝对不说话的人,但现在他是不管场合,想到一点说一点,不然以他不擅长交际的性格,想要突然间和冉正仪聊天也困难。
并且这样也好,好像冉正仪无论哪一刻都在陪伴他、愿意倾听他的样子。
水元初并不期待冉正仪此时听了出来,所以含了筷子准备继续吃,冉正仪却出来了,她愁眉抿嘴,站在水元初的身旁。
水元初感受到旁边的衣角的时候,立刻感受到了心中的悸动,他压抑住欢悦,移动凳子转到圆桌的另一处地方,在那里他可以一边吃东西一边看到冉正仪的全部态举止,也能让冉正仪看着他的全部表情,看到他的诚心。
而且冉正仪目前那样厌恶他,他拉出点距离也好,这样她就不用老是不舒服了。
冉正仪看着水元初的动作无波无澜,只是闭了闭眼说道:“那女鬼那么已经被你们奴役了那么久了,你既然能有知道让她离开那口钟的办法,就让她解脱吧。”
原来是想说女鬼的事情,兔死狐悲吗?
水元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冉正仪,有些心疼她,毫不迟疑地说道:“好。”
冉正仪不为所动,提醒道:“你想清楚了再说,我不想再听到……”
水元初打断了她:“我不会再欺骗你了,也没什么可骗的,所以现在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深思熟虑过的,发自肺腑、毫无虚假。”
他的凤眼虽然不能倒映冉正仪的身影,但此刻他只能看到冉正仪,至于水家……就当他死了吧,而且利用这种旁门左道,就如同冉正仪说的,迟早反噬。
他不就被反噬了吗?
所以如今后悔得痛不欲生。
冉正仪不对水元初的表态做出反应,她已经很累了,她不想再追赶过程并且参与过程了,她现在只想看到结果,急功近利地想要直接跳过过程只看结果。
冉正仪如一缕烟一般又消失在子母盒里,水元初的木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空荡荡。
这是非常简短的一次见面了。
水元初隐忍地拉着椅子回到了原来坐的地方。
只是交待下事情就走,看都不怎么看他,不是说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