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我是很怕老鼠的,因为被某个小人恶整过。那人半夜三更往我是枕头旁边扔了只死老鼠,我在恶臭中醒来,一眼就看到那污秽之物,然后就一直恐惧了。被人嘲笑讽刺过娇气,但有什么办法呢,那些痛苦的回忆历历在目,所以就是害怕啊,只能一看到老鼠就一惊一乍。”冉正仪坦然道,“不过后来遇到个人,她说她也有第二天枕头上出现死老鼠的经历,后来才知道那是她家爱猫干的,但没知道真相之前,她对老鼠也一点都不害怕。然而除了老鼠,她很多时候都比我软弱多了。所以每个人感受到的伤害程度不一样,并不一定代表就是软弱……”
可能是说到想谈的点了吧,也可能是难得地觉得水元初今晚没那么讨厌了,冉正仪今晚的话格外地多了起来。
不过见水元初都是寥寥几句,一个人对着仇人长篇大论地劝解算什么?冉正仪也觉得无趣又悲哀,说完就不说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水元初疑惑地问道,但也是提醒。
“不想说就不想说,哪有那么多的废话。”冉正仪冷冷地说道。
水元初顿了顿,突然温暖地说道:“听你说话和听你弹琵琶的感觉也差不多,很想再安静地倾听。”
冉正仪冰霜一样的眼扫过水元初面上的温暖。
她是鬼,鬼的视觉和活人不一样,鬼在黑暗中还是能轻松视物的。
温暖?
和弹琵琶的感觉一样?
还想再次安静地倾听?
呵——最后还不是被杀死了,没有一丝儿犹豫地被杀死了。
但冉正仪没有表现出来她被勾起的彻骨冰凉的恨意,她只是淡淡说道:“你还不睡觉吗?那么晚了。”这浅淡的关心好似她被水元初感动了一点点一样。
“和听你弹奏琵琶一样,听你说话,静心又精了起来。”水元初轻松自在道。
冉正仪淡然问道:“口不干了?”
“口还是干渴得厉害。”水元初乖乖地回答。
“我看不是我的声音让你精,是你的口干让你睡不着觉。”冉正仪嗤笑道。
水元初正要纠正冉正仪的感觉,但他很快听到冉正仪说道:“你要是实在害怕,就拿着我寄身的盒子去点灯吧。就当有个人陪着你。”
水元初愣住了,不知为何他呆呆地对冉正仪说道:“还是不一样的,我黑暗里看不见东西,现在就特别看不见,万一撞上什么桌子椅子,撞伤了怎么办?”
“我提醒你。”冉正仪简短地说道。
水元初的喉咙上下攒动了几下,又直愣愣地问道:“你能看清?你现在的灵魂不在盒子里吗?”
冉正仪说道:“不在。自遇见你以来我就从来都不在。我只是不知为何只能或者在这盒子不远处转悠,或者躲在盒子里面。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用绳子拴住了一样,绳子的另一头在盒子里。”
水元初说道:“或许不是盒子拴住了你,是你力量还小,离开这盒子会出事,所以你的魂魄不准你离开。”
冉正仪眯了眯眼睛,警醒道:“你知道?”
“只是猜测而已。”水元初老老实实地回答。
他知道寄身鬼是可以出寄身的物体的,但离得不能太远,他就以为鬼很少出来。
原来和他法力不够时听不到鬼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