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便随那两个妖怪走进了中军帐,只见营帐内空间开阔,中间立着一根木柱,两旁各摆着两个木架,架子上摆着刀剑等各式兵器,木架前各站着一排妖兵,气势威武雄壮,瞪着眼睛,叫人不敢直视。
而在营帐里面,则是一座高台,台上放着一只厚重的青铜箱子,箱子外面,都生起了铜锈,绿荧荧的,还带着一些蓝色,看起来似乎年代久远,亦或者是在什么地方,经历过严重的侵蚀。
“这箱子里是什么?”夏禹心中暗暗觉得怪,内心深处,隐隐有一种难言的悸动,这种悸动,在他当初在大泽时,被困山洞的时候曾经出现过,那一次,他在山洞中得到了属于夸父一族的盘古图腾,从而离开了大泽那个令他失望的地方,这一次,这种悸动又出现了,这个箱子里面,又会是什么东西呢?
可是很快,他的注意力便从青铜箱子上面移开了,因为他看到,高台之上,坐着三个妖怪。
他顿时一愣,还没等他回过来细想,便听到那押解的妖兵恭恭敬敬地说道:“属下参见三位大人……”
接下来的话,夏禹便没怎么听清了,因为他已完全震惊,彻底地失去了思考能力,脑子就像是突然爆炸,轰的一声,变得一片空白。
“三位大人?”他的脸上,露出绝望的色,之前他还只是紧张担心,但是现在,只剩下绝望了,“为什么会是三位?三大妖将,不是分散部署的么,每个妖将都有各自的地盘呀,为何会集中到一起来?为什么会这样?”
他呆住了,失去了对外部事物的反应能力,直到那营地首领推了他一下,小声地说道:“还不快拜见三位大人,你傻了么?”
夏禹这才回过来,略略地收拾心情,装模作样又心不在焉地说道:“属下拜见三位大人。”他这时计划已被完全打乱,全然没有想到,本打算对付一个妖将,还觉得有些困难,却没想到营帐之内,竟然有三个妖将,他努力镇定下来,脑子里已不再考虑原先的计划了,考虑的已经是如何脱身了。
那三个妖将,形态各异,一个狮将,一个虎将,还有一个头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面具,不知道是什么妖怪,身形要比狮将和虎将要小一倍,但却坐在正中间,看样子还是三妖将中的老大。
夏禹感到,那黑色面具之下,仿佛有一道凌厉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他,这道目光,犹如一把利剑,能直接洞穿他的内心,看出他的本相。
夏禹的呼吸都变得凝滞起来,他只能努力地让自己镇定,尽量不露出破绽,现在他还没被问话,就此露出破绽而被怀疑的话,后面他再说什么都无法取信于三大妖将了。
他一面让自己镇定,一面则在思索着该如何脱身,暂时看来,强行突围显然是不可能的了,别说营帐内的这三大妖将,便是外面那许多妖兵,就足以将他拖住,三大妖将一齐出手,他想不死都难,没有半点逃生的机会。
尤其是那个戴着面具的妖将,给他一种强大的压迫感,他本以为,洛汭岛上的那个妖将已经很强大了,自己只能勉强取胜,但没想到,这碧游岛上,一个狮将,一个虎将,都要比洛汭岛那个妖将强大许多,而这个戴着面具的妖将,则比狮将、虎将还要强大更多,可说是一个比一个强,夏禹吞噬了那么多的妖怪,自以为命力已经十分强大了,但在那戴着面具的妖将面前,却感到自己渺小无比。
他的命力在那面具妖将跟前一比,就感觉自己像个生命垂危的病人,已经是奄奄一息,命力稀薄,跟快要死了一般,而那面具妖将,则正值壮年,血气旺盛,浑身散发出澎湃汹涌的生机,充满了希望,充满了力量,仿佛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将他杀死。
夏禹拜见过后,营帐内安静了一小会,一点声音都没有,虽然这一小会很短暂,但他却感到好像过了大半天,让人感到无比煎熬。
终于,那个面具妖将发话了,在那黑色面具的下面,传出来一个冰冷彻骨的声音:“你过来。”
夏禹本是低着头,听到这个声音,内心便忍不住咯噔了一下,涌上来一股十分不妙的感觉,他希望这个声音不是在叫自己,但当他微微地抬起头,却看到那面具妖将的目光正朝他射来,死死地盯在他的身上。
“不好,难道被他看穿了我的真面目?”夏禹大吃一惊,色间忍不住地闪过一丝慌乱。
那被押解而来的营地首领却不明白状况,还以为是妖将大人叫这鱼牛上前答话,见鱼牛不动,便悄悄说道:“你怎么了,还傻乎乎地站着做什么,大人叫你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