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寿听出唐宓话语里对他的关切,伸手揉了揉她的小鬏鬏,笑道,“噫!胖丫头也会安慰人啦?!”
唐宓一巴掌拍在李寿的手背上,怒目而视,“谁胖?你说谁是胖丫头?”
李寿举起手做投降状,“好好好,是我错了,我胖,我胖还不行吗?”
唐宓用力一扭头,“哼!”
李寿却笑了,方才因为回忆往昔而生出的淡淡忧伤,被唐宓这么一闹,竟消失的无影无踪。
果然,还是胖丫头最合他的脾气了。
不过,这丫头还是有点儿小啊,想要拐回家当娘子,还有的时间等!
李寿望着唐宓那精致的面容和灵动的大眼,暗搓搓的想着。
唐宓哪里知道李寿这头小狼已经朝她伸出了爪子,此刻,她正为李寿的境遇而担忧呢。
唉,人就是这样,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偏偏伤他最深的又是他的亲爹。
唐宓在这边为李寿而感慨,殊不知,在王家,她的亲娘和亲爹也在因为“父母”而发愁!
“二郎,你大伯去了,你阿婆也去了,他们的遗命却不能不遵从啊。”
王鼎头上系着棉布巾子,整张脸蜡黄蜡黄的,躺在榻上,有气无力的叮嘱王怀瑾,“大郎是你大伯唯一的子嗣,又是你阿婆最放心不下的孩子。如今国公府你当家,须得好好待他啊。”
王怀瑾立在榻前,表情平静,“阿叔,您要我怎么‘好好待他’?”
不知为何,王鼎现在根本不敢看王怀瑾的眼睛,他低着头,讷讷的说:“你已经得了爵位,那些个浮财,不、不如就让给大郎如何?”
王鼎牢记母亲临终前的嘱托,也顾惜王怀恩是王鼐唯一的儿子,努力为他争取财产。
王怀瑾定定的看着王鼎,仿佛从未认识他一般。
只把王鼎看得有些发毛。
就在王鼎心里发毛继而进化到恼羞成怒的时候,王怀瑾突然开口了:“阿叔,您知道大伯去世那天,我们一家为何匆匆返回京城吗?”
“啊?”王鼎愣住了。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是了,大哥去世前一天,二郎携家小回兰陵了。大哥去世当天,二郎他们又忽然回来。
那时王鼎只顾着担心母亲,随后又忙着王鼐和万氏的丧事,直接将这事儿给忘了。
这会儿王怀瑾乍一提起,他这才想起来,问了句:“是啊,为何匆匆回来?”
王怀瑾盯着王鼎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那是因为我们还没出京,就在西山遭遇了截杀。钱刚,您认得吧?”
王鼎想了想,道:“可是部曲钱刚?”
王怀瑾点头,“没错,就是部曲钱刚。可那夜,就是他带着人,装扮成土匪的模样,手持横刀前来截杀我们一家。”
王鼎傻眼了,“怎、怎么可能?”隐隐的,他猜到了什么。
王怀瑾继续道:“咱们家除了部曲,还有暗卫吧?”
王鼎犹豫了片刻,方缓缓点头。
王怀瑾从怀里掏出一个箭头,送到王鼎面前,“那夜,除了钱刚的‘土匪’,我们还遭遇了七八十个黑衣人的箭雨袭击,而这个便是黑衣人使用的箭头。阿叔,您看是不是很眼熟?”
王鼎颤巍巍的伸出手,接过精钢打制的箭头,仔细看了看,终于在某个位置找到了那个熟悉的标识。
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