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府,客厅。
董卓身着华服,色平静地坐在上方。
郭汜等人身着威严肃穆的武将服,脸上挂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与激动,恭敬地站立在客厅中央。
李儒瞥了众人一眼,眉头微皱略显担忧。
对于董卓要在西凉军大营宴请吕布与李昊的事情,李儒也是不久前才刚刚知道消息。
关于董卓对这件事的安排,李儒一万分的不满意。
只是请帖都已经出去,李儒就算不满意也无可奈何。
他瞥了眼兴奋无比的郭汜等人,心中有些无奈与气愤,还有些悲哀。
大难将至,这些人不想着御敌于外,反而还惦记着私人仇怨。
相国大人糊涂,就算真的能够凭借军阵镇压吕昊,难道吕布会坐视不理。吕布手中的并州儿郎本就与西凉军有着颇多的间隙,若是再起了这种争执,怕是不等逆贼攻来,洛阳就要乱了。
虽然以西凉军现在的十数万将士完全不惧并州军,但此战不论输赢都是削弱自身的实力啊。
最让李儒感到担忧的事情,还是董卓将请帖送出去后吕布的表现。
这几天吕布日夜不离并州大营,且让营中将士枕戈以待。
显然董卓的表现让吕布感受到了极大的危机,也让两人间的裂痕变得更加无法弥补。李儒丝毫不怀疑,一旦董卓做出丧失理智的决定,吕布同样会以相同的方式回应。
董卓突然抬,面色沉重地看向李傕,道:“稚然,此次可有把握?”
李傕,字稚然,为董卓的心腹爱将,也是凉州军第一人。
他麾下统率的士卒,是凉州军的核心部队飞熊军。虽然飞熊军只有约莫一万余人左右,却是凉州军中真正的精锐。
李傕坚定道:“相国大人安心,只要他们入了营中,就算饿狼也要变成家犬。”
李儒皱了皱眉,心中充满了不悦。
他质疑道:“若是他们不入营中,将军又当如何?吕奉先如今日夜不离军营,且让将士们枕戈以待,将军难道还想以大军将他请来不成!”
李儒说到请字,毫不遮掩自己的嘲讽。
董卓眼帘微垂,色多了几分阴沉,同样深沉地看向李傕。
最初董卓并没有打算与李昊两人大动干戈,甚至已经做好了给他们升官,并且赏赐金银美人进行拉拢。
只是李傕等人知道情况后纷纷反对,并且积极献策,笃定此计能让李昊两人臣服。董卓因为心中对两人不满,再加上众将的计划确实不错,而且表现的颇为自信,所以就应了下来。
只是计划虽好,但也不是没有破绽。
此时被李儒毫不客气的揭破,董卓的心也不由提了起来。
尤其是当他听说吕布日夜不离军营,并且让将士们枕戈以待的时候,更是脸色难看无比。
李傕毫不慌张,嘴角微翘讥讽道:“吕布此举,不正说明他不信任相国大人。
此贼子脑后有反骨,若是不能借此机会震慑吕氏兄弟,将来叛军攻来,谁又敢说他们不会投降叛军?有一就有二,文优莫要忘了吕布是怎么背叛丁原。”
李儒听到这里,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不用看都知道,李傕的话说到了董卓的心坎上。
虽说当初引诱吕布叛变是董卓的吩咐,但这丝毫不能改变吕布背主的事实。以往也就罢了,现在董卓已经对吕布生出怀疑与不满,又怎么可能不被李傕的话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