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高原红与市局刑警队长见上了面。
相互说了一些想法,高原红了解了宋队查看的情况,他凭着自己看的侦破小说,想当然的道:“宋队,货车刹车灯究竟是被后面的车撞坏的,还是在之前就是坏的?你们检查过没有?”
宋小明突然一拍脑门说,“嗨!高书记你一提醒,我真是糊涂了,这一个细节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老陈也在一旁插话,“要不,我们再去查个水落石出。”
宋小明摇头,“上面已经打招呼了,这事市局不能插手了。”
高原红一听市局不插手了,那好啊,这功能留给高某露一手,机会啊!
于是又向宋小明请教了一些重要方面问题,告辞了,走的时候,道:“宋队,这事还请你们不要对外提起,我想事件发生在西城区,我们那边悄悄的再查一查,有什么疑问之处,今后还要请教”
“高书记客气了。”
高原红回到办公室,立即把公安分局的古力叫了来,“你立即通过自己的关系,悄悄联系麻明市公安局,查一下那货车司机谭春山的情况。”
“这个好办,我尽快落实。”
他去落实这个,高原红顺带让古力抽调了几名精兵强将,悄悄组成了一个侦办小组。
而此时,中原市政府主持工作的常务副市长刘新刚正在办公室里想入非非,憧憬美好未来啊,他的一位朋友,中原地产集团的董事长骆小东却是正在给一个女人打电话,只听那女人脆生生的声音道:“请问董事长有什么吩咐?”
骆小东说:“邹经理吗?刘副市长中午要来,我们一起用餐怎么样?”
“那敢情好啊。”
接电话的邹经理名叫邹容,是金源大酒楼的总经理,金源大酒楼又是地产集团公司下设的一个服务项目。骆小东并没有指望用它来赚钱,只是想有个休闲娱乐的地方,为自己,也为他人提供一点儿方便。
没想到的是,酒楼竟让邹容这女人搞得热热闹闹、红红火火的,生意十分兴隆。
骆小东挂了机,对一旁的副手左眼镜说,“这丫头还真不错,是块料。”
左眼镜笑着说,“要不是块料,能拿下刘新刚?”
骆小东笑了笑,“我们是要靠征服社会来征服女人,她是靠征服男人来征服社会,所以,她比我们聪明,也比我们干得轻松。”
按照约定时间,刘新刚到了,打过招呼之后,左眼镜就借故离开了。
刘新刚落了座,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中午请我来,不会有什么喜事吧?”
骆小东一看刘新刚红光满面,一派春风得意的样子,就知道罩在他心头上的阴云已经被风吹散了,便笑眯眯地说,“当然有喜事,为你早一点当市长庆贺一下。”
刘新刚摆一下手说,“别别别,这可不能乱说呀。”他嘴上虽然这么说,脸上却很难抑制来自内心深处的喜悦和兴奋。
骆小东说,“这不是乱说,不论是凭资历、业绩,还是论能力水平,都非你莫属。况且,除了你,谁能担此重任?”
刘新刚亲若兄弟般地隔着茶几拍了拍他的手说,“白云苍狗,世事难料。但不论怎样,你想着我,我就应谢谢你。”
骆小东笑了笑,“我不想着你还能想谁去?这是个机会,一定要把握住。”
刘新刚点了点头,“说得有道理。”
趁此机会,骆小东道:“需要什么,你只管说一声,我会给你准备好的。”
刘新刚握住骆小东的手,十分感慨,“谢谢兄弟的坦诚,真的非常感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谈得十分投机。
一个是中原市政府的要人,一个是中原市的商界骄子,共同的利益,共同的目的,使他们走到了一起。他们之间的这种需要正好在对方身上得到了满足。正因为是这样,才使他们的关系在不断地互补中一天天升华,以致达到了如此亲密无间的地步。
早在一个月前,还是在金源酒店,还是在骆小东的这间豪华会客房里,刘新刚告诉骆小东,修建中原市商业一条街的方案批下来了。那次,骆小东慢慢地将烟头揉灭在烟灰缸中说:“这一次,我要是再拿不到手,真没有面子在中原混下去了。”
刘新刚长叹一声,“只要他还占着那个位子,我看有难度。那个人,太贪,也太独裁了。”
那个人,自然是市长岳环山。
骆小东说:“物极必反。事物发展到一定程度,必然会走向反面。”
“话虽这么说,但事情往往难以如愿。”
正说间,电视荧屏上突然闪出了一起交通事故。交通事故很特别,一辆小车追尾钻进了大卡车的底下,后面的一辆小车又推波助澜,顶在了前面那辆小车的后头,顷刻之间,车毁人亡,车上的两个人成了肉夹饼。刘新刚和骆小东都被这则新闻吸引住了,一时谁也忘记了说话。待新闻播完,禁不住都长嘘了一口气。骆小东说:“有时候,命运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而是掌握在别人的手里。比如这位小车上的罹难者,他怎么也无法料到,霎那间他就要灰飞烟灭。他要是知道,估计他那一生就会改写了。”
刘新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待抬起头,眼里突然放出一种别样的光芒,说:“这就正应了你刚才说的那句话,‘物极必反’。如果这样的车祸能发生在某些人身上,许多人的命运可能都会改写了。”
骆小东有点皮笑肉不笑,“是吗?如果真那样,中原市就出现迹了。”
没想到事隔半月,迹还真的出现了。
而且,这个迹几乎就是他们曾经看过的那个新闻片中的翻版。刘新刚终于觉得压在他头上的那块大山搬开了,仿佛头上晴出了一片天,他没有理由不为之高兴,不感到欣喜万分。他完全明白岳环山出车祸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他不说,骆小东也不问。
一切都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