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说:“郑大厨炒菜又炒嗨了,最近他每次跟李总吵过架以后就是这样。”
我有点明白了,郑天浩怀春了。妈的,这货喜欢李嘉文,可是李嘉文不喜欢他,他如此反常的举动背后一定是苦闷心情的宣泄。
我大声说:“死胖子,炒菜都能把你嗨成这样!真是个二货。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
郑天浩回头乜斜我一眼,眼睛里白多黑少,像个精病人一样。他根本不理睬我,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两下子将菜炒好,拎起铁锅把菜倒进了盘子里,这才打完收工。郑天浩炒完菜,他的徒弟立即抓起一把毛巾,给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态度十分的恭敬虔诚。
郑天浩头也不回地说:“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跑进来干什么,滚出去!”
我哭笑不得地说:“你这二货,我真是受不了你了,走了。”
从后厨出来,我重新回到李嘉文的办公室,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哎,这二货,以后可咋办哩。”
李嘉文推开门,看到我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息,笑眯眯地问:“怎么了唐少,哪个二货又惹你不开心了。”
我打眼瞥了李嘉文一眼,几天不见,李嘉文似乎与以前有点不同,但具体哪里不同我又说不出来。我笑了笑说:“还不是郑天浩这个二货,我感觉他最近精出了点问题,你是不是又刺激他了?”
李嘉文走到我身边坐下,满脸委屈地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说:“郑天浩喜欢你,我想你心里也清楚。这种事如果老搁在心里,早晚会爆发的。既然大家是合伙人,我想最好还是开诚布公地谈一次,把事情说清楚。”
李嘉文说:“我跟他说过,我喜欢的人是你。可是这家伙太固执了,我说什么他都不听,还发誓说这辈子非我不娶。唐少,我正想找你呢,你帮我去劝劝郑天浩吧。江海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他没必要吊死在我这一棵树上。”
我心里一惊,难怪郑天浩刚才用那种眼看我。郑天浩我还是了解的,他会不会因此恨上我?这家伙想问题很容易走极端,他很少恨一个人,可一旦心里否定了某一个人,想要他做出改变就很难。
我心情烦躁,摆摆手说:“找个机会我们三个人坐下来谈谈,把话讲透了。强扭的瓜不甜,尤其这种事必须是你情我愿,谁强迫谁都没用。”
李嘉文说:“就是嘛,可这些道理跟他说不通,感觉就好像对牛弹琴。”
在李嘉文办公室随便吃了点东西,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钟了,站起身走出李嘉文办公室。李嘉文紧紧尾随在我身后,我扭头纳闷地望着她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李嘉文说:“你去哪?”
我说:“去监狱看老曾,过几天他就要被拉去枪毙了,我想在他临死前见见他。”
李嘉文伸出手拉着我的胳膊,撒娇道:“我也想去看看,你带我去吧,好不好。”
我皱了皱眉头,不悦地说:“你去干吗?”
李嘉文说:“我也很想看看,一个人临死前是什么状态。”
我一边往前走,一边不耐烦地说:“你怎么对什么都好,太好了会害死人的。”
我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李嘉文拉开另外一边车门,坐进了副驾驶,说:“我就是好,你满足下我的好心嘛,算我求你了。”
我说:“我真是服了你了,脸皮变得这么厚。好吧,但是你见到老曾不许说话。”
李嘉文兴奋地抱住我的脖子亲了一口,兴高采烈地说:“谢谢老板,我保证不乱讲话,看你眼色行事。”
在第一监狱的审讯室,我终于见到了老曾。老曾出现的那一刻,我的心跳突然加速,虽然之前有过心理准备,但这个时候心情还是变得十分紧张。
虽然我想象过老曾的精状态,但是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看到老曾我终于明白了精气对人的重要性。老曾的精状态差到这种程度超乎了我的想象,脸色灰暗,眼黯淡,眼睛空洞洞的,似乎所有的精气都被抽光了,身上散发着一股死人的气味。看到老曾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行尸走肉。
老曾手上戴着手铐,脚上戴着镣铐,有气无力地坐在我对面。他看到我,脸色稍微变了一下,冷冷地问:“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