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难道我要发个通告,告诉所有人那篇帖子是造谣诬陷,那不是越描越黑吗。”
萧远山气呼呼地说:“你自己拉的屎,自己擦!”
我冷冷地说:“不劳您萧大局长帮忙,我自有分寸。名声臭了我大不了辞职不干,正好下海经商去。”
萧远山接着教训道:“屁话!这种作法更不负责任。老话说吃一堑长一智,经过这件事你多少吸取点教训,以后长点记性,别整天正事不干,就知道泡妞。你才当上局长就学会找情人了,以后还不反了天了,因为搞女人把自己弄得身败名裂的例子还少吗。”
我针锋相对地问:“萧叔,你是过来人,大家又都是男人,应付这类事经验丰富。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把自己阉了还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不是圣人,也不想做圣人,反正我就这德性了,也没打算为了当官把自己改造成圣人。”
萧远山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与他有染的女人也不少。男人什么都好克制,唯独情与欲这个与生俱来的东西不好控制,古往今来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圣贤和太监,真的不会太多。当然,也有个别例外的,那就是权力超越了的人,但这种人所付出的煎熬和忍耐非常人所能理解。
萧远山大概没想到我会说得这么直接,又被问得噎住了,张着嘴却没说出话。靳伟淡淡地笑了笑,说:“好了老萧,你们这是家庭矛盾,我看你们最好专门抽个时间还是私下讨论,我们现在说正事。”
彭强也笑了笑,附和道:“萧局长,我也看出来了,你和小羽的脾性差不多,应该更能互相理解才对。小羽年纪还轻,阅历跟你没法比,你又是他的长辈,以后还要多引导他,少犯错误。”
萧远山没好气地说:“算了,我才懒得说他。这小子不知好歹,毛病不改以后还得出事。”
靳伟突然问:“牛明案和李明山自杀案已经并案调查了一段时间,你们的调查进展到了哪一步?有没有突破性进展?”
萧远山说:“这个案子我交给彭局长主抓,他最清楚具体进展。彭局长,你说说吧。”
听了靳伟和萧远山的话,我按耐不住心里一阵激动,以前残存在脑子里的疑虑豁然开朗,原来老爷子早就留着这么一手妙招,只是一直引而不发。
人代会之后,有好几次我都想提醒老爷子和靳伟,要想扳倒唐达天,李明山案和牛明案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虽然牛明和李明山先后都死球了,至少李智还活着,o事情远没有结束,这应该仅仅是一个开始。他们的死和唐达天就算没有直接的关系,但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老爷子却提都没有提过,好像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现在我有点明白了,这两个案子虽然很多人催着结案,但公安局的结案报告却始终没有报上去。毕竟这两起案件牵扯的人太多,确实不易声张,只能在暗中调查,当搜集到足够的证据,老爷子必然在关键时刻发出雷霆一击,剪除唐达天的主要羽翼。
牛明和李明山都是事发后死于剧毒氰化钾,而且都是伪造了自杀现场,凶手作案的手法貌似很专业,其实漏洞百出,只要下力气去追查,并不难查出幕后主使者。
我竖起耳朵,眼睛盯着彭强,对他接下来所说的话充满期待。
彭强捋了一下思路,说:“我们一直在暗中调查取证,也有一些收获。牛明投毒案纪检委已经查明,投毒以及伪造自杀现场的虽然是检察院的谷峰和纪委的两干部,但真正的幕后的主使人却是谷名远。我们先后提审过三次谷名远,但始终未能突破他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谷峰是谷名远的儿子,那两名纪委干部是谷名远的亲信,这三人联合作案,在双规地点将牛明毒死我是知道的。谷名远被双规,但一直负隅顽抗,肯定是想到上面还有人保他,心里存着一线翻盘的期待,因此才能支撑到今天。当然,这也有可能是老爷子并不想急于从谷名远身上取得突破,因此并没有加大对他的审讯力度。
靳伟说:“这一点萧局长已经给我汇报过了,你主要说说李明山案的调查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