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每次他这侄子慢悠悠朝他看过去,他就觉得这人在无言地威胁他,仿佛只要他再多说一句就会让他后悔莫及。
“你跟你那老爹真是一个德行!”苏放鹤不甘不愿地哼道。“都整天穿得跟奔丧一样,还老是要笑不笑的一张狐狸脸,尽会恐吓我这老人家。”
徐九微嘴角一歪,条件反射看向魏谨言。
的确,魏谨言从来都是一身白衣,就没看到过他穿别的颜色。不过,这世上大概只有他将这种素淡的颜色穿得比金丝银线还要清贵高华。
默默看一眼自己的衣裙,徐九微心里一窘,发觉自己也成了苏放鹤口中那“整天穿得跟奔丧一样”的人。
她的衣服都是魏谨言让人准备的,并非是单一的白颜色,不知是不是被魏谨言影响了,每次换衣服她都不假思索就换了白裙。
听到苏放鹤提及自己的父亲,魏谨言怔了下,随即回,他的手指抚了抚徐九微嫣红的脸颊,摇摇头:“别理王叔,他口无遮拦没个正经。”
就算当着苏放鹤他们的面,魏谨言也丝毫不避讳对徐九微的爱怜,那模样看得一旁的苏放鹤抱着肩膀直哆嗦。
“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腻歪得让老夫看不下去了。”
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苏放鹤率先掀开门帘进去大堂。
苏九凰冲魏谨言和徐九微点头打了个招呼,就跟上了苏放鹤。
见徐九微还愣着不动,面颊上红晕仍未散去,魏谨言好笑地道:“怎么了,阿九?王叔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他一向这样说话不顾忌场合。”
说罢,在徐九微还未回话时,俯身在她耳畔低低地道:“等到大婚时……可好……”
后半句话他说得暧昧不明,徐九微的脸直接变得更加滚烫了。
正好过来的莫蓝鸢看着这一幕,眼顿时比这寒冬腊月还要冷。
注意到莫蓝鸢带人过来了,徐九微赶紧摆正身子站直,魏谨言却仿佛根本没注意到,一手还放在她的腰间,半拥半揽地带她去大堂。
就在他们掀帘而入时,就见一名士兵指着莫蓝鸢,哆哆嗦嗦地道:“我看到最后出现在粮仓的人就是……怀光王爷。”
最后四个字落下,满室无声。
所有人齐齐看向刚刚进来的莫蓝鸢。
没等徐九微感慨一下这是个什么情况,就见另外名士兵迟疑着站了出来,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可是我……我最后看到的是那位姑娘。”说着用手指着那人。
刚刚落在莫蓝鸢身上的视线,这次齐刷刷转移到了徐九微身上。
“我?”
徐九微指指自己,有些发懵,这是要背黑锅的节奏?
很快徐九微就发觉,她这次可能不止要背黑锅。还是一口足以压死人的黑锅。
开战前夕,放火烧大军粮草,这件事就算皇亲国戚犯下这等事也会被处罚,若是通报到皇上那里绝不会被轻易饶恕。莫蓝鸢这位王爷还好,普通人根本没有资格审问他。可徐九微不一样,她这个民间女子做出这种事……
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