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具似孔逸修的尸体以及被那具尸体握在手里的疑似小白,挪进了空间,放进了玉棺,就再没有打开过玉棺。
不是不能开,是宋雨花不敢开。
她担心脑海中孔逸修的样子会被取代,可是近三年来,就如最初一般,一些与现实不太一样的景色频频出现在梦里。
……一面湛蓝的静湖,长发披肩的俊美男子坐在湖边,一棵长满银色叶子的大树下,手中捧着一卷书册,他的身边,小小案桌前,有个十二三岁的女童,身板坐的笔直,手里握着笔,脑袋却在一下一下的点着,明显在打瞌睡。
……一片翠绿的竹林前,长发男子手持一根细竹,挥舞自如,那细竹所指,竟隐约划出一道道流线。
……迷雾中的大湖之上,一支如箭般的梭船上,站着那个长发男子,男子单手抱着个十二三岁的女童,女童搭在男子肩膀上的脸颊苍白一片、就连嘴唇都透着黑紫;男子另一手持着冰蓝半透的剑,剑锋上隐隐有比迷雾更浓的寒气萦绕,剑气笼罩下,整个梭船像是与迷雾完全隔离了一般。
巍峨的山峰上,无边的大海上,甚至屹立在云海之中……
那些零散的片段,从最初的模糊不清,渐渐变的清晰起来,宋雨花之所以会如此困扰,是因为她发现,梦中的长发男子,与她从土里挖出来的那人一模一样,而那个十二三岁的女童,竟与她十年前有些相似。
想起第一次见到孔逸修的情景,想起孔逸修口中说的那句‘好久不见!’,宋雨花有时候会想,难道突然出现在战场、被掩埋在土里的长发男子,真的是孔逸修,而那个女童会是自己?
她很想问,却碍于找到男子时,男子只是一具没有呼吸的驱壳。
无所景象渐渐的累加至今,就连宋雨花自己都有些说不清楚,她是做了梦,还是正处于梦中。
“再等等,等回国……”宋雨花又一次来到玉棺跟前,伸手抚上玉棺,轻声说道。
再等等,等回国后,料理了诸多牵绊,她再来打开这副玉棺,倘若她现在在梦中,那时候亲手打破这个梦境,至少在梦醒前,看到家人安康。
华夏都要统一了,国民革命军的总统帅率领一部分重要属下撤离台州岛,人都走了,那道对兵王的禁令,自然也失去了效用。
宋雨花终于带着众人,走出了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