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暗暗心惊佩服,手术刀在手,一举一动都关乎患者性命,所以手法、心态一定要稳。
这对人的心里承受能力是非常巨大的,而宋雨花,显然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她的心态加上熟练的手法,徐院长有点明白,为什么宋雨花说她不是医生了。
她、或许真的不是。
她不是医生,却有医生该具备的心态与手法。
“水来了。”护士匆匆跑出去,再来时,端了一盆水,徐院长及时搬来凳子,护士将水盆放在了凳子上。
宋雨花终于停下了割肉的动作,患者的胸口处塌下去一块,那里的肉已经被切除,甚至露出了胸口处的骨头。
就算是活了半辈子,见惯了血雨腥风的徐院长,也暗暗倒吸凉气。
女护士就更不用说了,她放下水,看到吴医生的情况时,脸色瞬间变的煞白,想吴医生此刻的情况,在护士的认知里,那是妥妥的必死。
可是,宋雨花却没有停下救治的举动,依然在继续。
她放下匕首,从怀里掏出一个拇指大的小瓶子,打开瓶塞,用小手指在里蘸了蘸,短短的指甲尖上立马染上了点点血色。
她将那点血色浸入水盆里,收起小瓷瓶,随后端起水盆,将里面的水倒上患者的伤口。
如此直接粗鲁的举动,惹的徐院长和护士都有些目瞪口呆。
他们从来没见过,人是这么救的。
可是,宋雨花始终气息沉稳,色严肃,怎么看都不像在开玩笑。
哦!对了,宋雨花刚说的是,弄来水给吴医生洗洗伤口,难道这就是洗?徐院长吞了口空气,他们常说的洗伤口,可不是这样的!
宋雨花刚刚用指甲盖挑出来的那点点血色,就是她的血,虽然量很少,但其含量远远超过空间井水,所以她一边用盆里的水给患者冲洗伤口,还一边仔细观察伤患伤口处的变化。
直到露在外面的创面上,出现了细嫩的肉芽,不再流血,腐烂的气息也随之散去,宋雨花便快速的停了手,掏出药膏,倒在纱布上,按着创面的大小,涂抹均匀,然后扣在伤口上,包扎起来。
徐院长亲自帮忙,片刻后,患者的伤口包扎齐整。
而之前因为割肉微微发抖的身体,也不抖了,女护士甚至发现,吴医生皱起的眉头舒展了开来,似乎连气色都大有改善。
“他没事了。”宋雨花说的云淡风轻,看到水盆里的半盆水时,她扭头问徐院长,说道:“院长,这药不多了,这里半盆还能救个重伤员。”言外之意,她可以继续给患者治疗。
徐院长闻言,一阵大喜,匆匆看了眼病床上的吴医生,叮嘱护士好生看护,自己亲自端起半盆水,要给宋雨花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