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府的名号去压价而已,也没敢再官中走账。乔湛是如何得知的这样一清二楚?
这是瞒人的事,她连太夫人跟前都没透过风声!
“这里还有些房契、田契,都是以永宁侯府的名义去买的,可我并未见府里的账上多了田产或是房屋。”乔湛不再给她们念下去,色淡淡的道:“且这些契书全是在三夫人代管侯府时立下的,三夫人可能为我解惑?”
事实已经非常明白了。
现下还没分家,以三房的家底置办这些产业简直是不可能的,显然是乔三夫人中饱私囊,偷偷从哪里弄了银子来,还用打着永宁侯府的名号去买地。
乔湛并非没有察觉,只是他当时尚未娶亲,方家还未进京,乔漪实在无人照看,只要乔三夫人不很离格,他勉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三房还不安分,便别怪他不客气了。
“我、我——”乔三夫人情急之下,已经想不到如何去狡辩了。她安排得那样私密的事,竟被乔湛查的一清二楚。若是否认,把这些产业归到官中,她便白操了这半世的心!
眼见乔三夫人又是窘迫又是羞恼,沈惜在心中摇了摇头。她还是太贪婪了些,此时该断尾自保才是,乔三夫人还贪恋这财产不肯松手。
乔三夫人急得冷汗直冒,眼珠无措的乱转。忽然她看到一脸平静好似看戏的沈惜,不由道:“惜娘,还不快劝劝侯爷!素日三婶待你不薄——”
沈惜失笑,乔三夫人真真是病急乱投医。她故作体贴的道:“三夫人,您急什么?莫非侯爷所说都是真的?看来您也早有分家的打算了,否则早早置办起自家的产业做什么?”
分家自是要分的,太夫人和乔三夫人心里都清楚,可并不是现在!换言之,她们还不满足从永宁侯府里捞到的油水好处。
见夫妻两个一唱一和配合默契,太夫人心中只以为是他们早就商量好,专等她们上钩。只是这事是乔三夫人办得失了分寸,她也难以帮乔三夫人开脱。
故此太夫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难看极了。
竟然自己将把柄递到了那夫妻两个手里,真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乔三夫人被沈惜噎得说不出话来。
沈惜笑了笑,还想再说些什么时,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一个纤细瘦弱的身影,她忙给乔湛使了个眼色。
“若是一时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乔湛既是开口提了分家之事,便已打定主意势在必行。他让文竹把册子递给到了太夫人手上,淡淡的道:“一日的功夫,总能让您和三夫人想清楚。”
太夫人脸色难看的拂袖而去,乔三夫人则是讪讪的紧跟其后离开。
只是两人心里俱是有了不好的预感。
等她们离开,窗边那抹纤细的身影也才要从暗处出来,沈惜忙快步走了出去,乔湛也随她一同出门。
正是脸上挂满了泪痕的乔漪。
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嫂子和哥哥到底都受了她的牵连。太夫人和三夫人大摇大摆的上门兴师问罪,摆明了是要捏长房的短处。
“阿漪,站住。”见她要跑,沈惜的拉住了她的袖子。“跟嫂子进去。”
乔湛看着妹妹又见消瘦的小脸儿,心中又是一阵心疼。可他也只是拍了拍乔漪的肩膀,仍是那个沉默寡言又稳重可靠的兄长形象。
哄人的活儿还得沈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