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祁恪都不能回来了,常玥的状况恐怕要让他焦头烂额一阵子。说到底,常玥出了事,祁恪也难以向太后、庆国公府交代。
大红色的帐子被放下来,透过龙凤烛燃烧的光亮,一切都安静极了,偶尔还能听到烛火噼里啪啦的声音。陈莹翻了个身,沉默的盯着偶尔跃动的烛火。
今日本该是她最重要的日子,可却不得不被她亲手毁了——不对,是被常玥毁了。
陈莹眼底闪过一抹怨恨之色,她闭了闭眼,眼角划过一滴冰冷的眼泪。
敢抢她心爱的人,她非要看着常玥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不可。
沈惜没几日便知道了安亲王府这出好戏的始末。
眼看侯府要办春宴,有些事沈惜还是要过问的。周氏过来帮忙时,便拉着沈惜八卦。“常玥也是厉害,竟敢在王妃进门时下她的面子,都做了几个月的侍妾了,还没学会看人脸色?”
沈惜闻言,疑惑的挑了挑眉。
虽然在她的认知中,常玥也不是什么手腕高超的人,可蠢得如此明显,还是令她好。
周氏见沈惜感兴趣,便三下五除二把她听来的好戏复述给了沈惜,什么常玥闹着肚子疼,御医却也没瞧出什么来。折腾了大半夜,最后御医开了几幅安胎药才算交差。
第二日安亲王和王妃入宫时,宫中自是也得知了消息,圣上和淑妃看陈莹便都多了几分怜惜,多赏赐了些东西,连太后也厚厚赏赐了一番。
京中都在传常玥好大胆子,太过嚣张。竟敢在王爷大婚时,仗着自己腹中怀着王爷的骨肉,洞房花烛夜霸着王爷,让王妃难堪。
常玥真的会这么蠢?
听了始末的沈惜觉得有些不信,不过如此一来,陈莹就必须要善待烺哥儿,才能拉拢更多的支持。沈惜忽然想起头一次见烺哥儿和陈莹时,陈莹对烺哥儿的不耐,心中又有几分不确定。
大人们的恩怨,却常常要牵连到孩子身上。
“不说她们了。”周氏冷嘲热讽一番后,又说回了正事。“春宴那日我早些过来帮你招呼客人,你若是有什么事,只管让她们去张罗好了。我看这些日子漪姐儿行事也很有章程,你也算是有个臂膀了。”
沈惜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又核对了一遍要邀请的宾客,今年沈惜邀请的客人多了卫国公府和辅国公府,还有刘氏等人,承恩伯府沈惜却是连帖子都没有下。
虽说眼下还没跟承恩伯府划清界限,她却不想再见刘氏母女。
“惜娘,你别着急。”周氏见沈惜若有所思的盯着名单上被划掉的承恩伯府,出言安慰道:“你哥哥也在帮忙查你父亲的下落,总会有消息的。”
说来也怪,沈惜的父亲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既找不到他战死的证据,也没有见他在哪里出现过。
虽是沈惜从来没有表现出焦急之色,但大家知道她心中始终惦念着此事。
按照她那便宜舅父、舅母提供的线索,也并没有什么进展,两人便不敢再张扬,这些日子倒是安分了不少。
知道周氏是好意,沈惜感激的笑笑,让人拿来了给元哥儿的玩具,交给了周氏。
“你有心了。”看着手里的这几件玩具都是元哥儿随口提过的,沈惜竟都记在了心里给他找了来,微微动容。她旋即笑道:“你肚子里这个也快要出来了,有你这样的娘,是他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