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快穿上呀,别着了凉。”兰香催促道。
沈惜只好依言换上了肚兜,却死活不愿意穿那件薄纱寝衣。“给我不拘拿件白色或是月色的寝衣来。”
真是可惜她翻箱倒柜的找出来。
兰香没办法,只得重新拿出一件月白色的寝衣,看能捂得严严实实,沈惜这才放心的穿上。
此时沈惜已经在净房里磨蹭了快一个时辰。
腊梅适时的提醒道:“大奶奶,明日侯爷还有早朝——”
沈惜故作淡定的应了一声,裹紧了身上的披风,施施然的往卧房走。
这有什么可怕的,乔湛又不会吃了她!
等到兰草笑吟吟的替她撩起门前的帘子时,沈惜才察觉自己心跳得实在厉害。
什么大风大浪自己没经过,连死都经历了一次,还怕跟乔湛同床共枕的睡上一次么?
怕,当然还是怕的。
沈惜才往前走了几步,心里便犯了怂。
乔湛已经靠在床上,手中翻着一本书,似乎已经等了她许久。
她还从没见过这样闲适中带了些疏懒的乔湛,往日因为甚少表情,连五官都透着冷淡。可此时的乔湛,注意力似乎都放在了眼前的书上,许是暖色的灯光柔和了他的眉眼,看起来温和了不少。
尤其是看到如皎月般清贵的乔侯爷身边铺着俗不可耐的大红色锦被时,沈惜眼底闪过一抹好笑,真真是喜庆。
可想到她要盖那床被子,沈惜顿时便笑不出来了。
“侯、侯爷。”进来后,她期期艾艾的打了个招呼。
乔湛淡淡的应了一声,目光轻轻扫过沈惜身上,便很快移开。
既是她回来了,乔湛很自觉的起身,要把里面的位置让给她。
是不是妻子该在外面,方便服侍丈夫来的?沈惜记忆深处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让她的动作踟蹰了片刻。
不过乔侯爷是好意,她还是领了吧。
沈惜自小经历世间冷暖,很识得好歹,故此她利落的脱下了披风,依言去了里面躺下。
她自暴自弃拉起那床大红色绣鸳鸯戏水的被子盖好,只露一张小脸儿,乌黑浓密的长发铺散在枕头上,看起来愈发显得娇柔。
好香。
乔湛不动声色的嗅了嗅。
在她才进来的时候,乔湛便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等到她身上的披风脱下后、尤其是她在自己身边躺下时,那香气更馥郁了些,仿佛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房中平白多了几分撩人的气息。
既是夫妻两个安歇下,兰香和腊梅便都退了出来,只留了远处的高几上留了一盏宫灯。
房中顿时安静下来,外头的雨声和风声似乎更大了些,敲击窗棂的声音也愈发清晰。
果然比平时跟更冷了些,裹在被子中的沈惜,不由打了个寒颤。
“以后别泡这么久了。”乔湛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虽然不高,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房中分外清晰。
沈惜条件反射似的点头。
忽然她感觉出有些不对来,她在净房磨蹭这么久,本意是想着避开些,可乔湛会不会以为,她是特意精心准备过的?
花了那么长时间泡澡……回过来的沈惜,本就被热气蒸得红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