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丰想起商娃来,“还要送花花过去吗?”
“既然多了帮手,那就不用了。”不再死要面子的节南,忽觉肩上担子一轻,背着花花更无忧,“而且,这个小家伙实在是我的福星呢。”
木兰辞,是吧?
“祥丰,你知道鲲鹏书铺么?”节南拎着花花到外面花园,在小家伙腰上栓了条很长的腰带,另一头卷在她自己手里,然后放他去玩。
看起来不大良善,然而事实说明,这做法是切实有效的。
祥丰不知节南是跟某九学的,只觉这种方式像极杂耍人带着小猴子,忍着笑答当然,“昆大是丁大先生的师兄。”
节南虽知昆朋学识渊博,倒没想到身份这么高,难免觉得怪,“那就是你们师伯了,怎会一人留在大今?”
“不是一人。鲲鹏庄就在城外,和雕衔庄一样,专做版书刻画,比大今官府做出来的版子精良得多,正天府在内的三道六府多求上门来做书,生意比雕衔庄还忙,而且又是旧阁在大今的总庄,统管大今买卖。”
听完祥丰的话,节南好笑,“所以鲲鹏书铺是昆大的兴趣?”至少知道大今的文心小报从哪里出来的了。
文先生果然想得快,“如果六姑娘常常看到昆大在书铺里,肯定是冲着您去的。您是丁大先生的接班人,您的安危事关所有人的将来。”
祥丰突然正经起来的尊敬语气,让节南才觉着轻的双肩又猛地被压了重。她才想讪笑,忽而记起丁大先生交班时说过的话。他说,为了不沦为他人的工具,才要关掉文心阁,彻底抛却半官半民的敏感地位。那时她还不知道隐弓堂,如今才觉丁大先生极可能已经碰到了隐弓堂,而非泛指。
所以,隐弓堂的势力也进入了南颂朝堂的意思么?
再想到刘睿他爹刘昌在,那位只爱做学问说学问的员外老爷,书香门第刘氏的庶子,盛文帝的影子长风,隐弓堂的一员,三重身份这个真相,其震撼丝毫不亚于生她那位带给她的颠覆感。
不过,这倒也帮她解了一些疑惑。刘睿为何没有考状元,转而娶了萝江郡主。而当初她追刘夫人问她爹的死因,却原来问错了人,应该找刘老爷问才对。只是刘夫人究竟无不无辜,她已无法断定。
有机会,要找丁大先生问清楚。
节南这么想着,对祥丰道,“请你问昆大要一份正天府一带的地图,越详尽越好,山水版那种最好不过。”
地经,地图,有简单线条勾勒的,也有山水画绘实景的。
“果然六姑娘已有线索。”
若说画像中的桑节南灵气逼人,让他们这群小的心生倾慕,听吉平吉康他们说起的桑节南霸气逼人,令他们一扫对前路的不安,而眼前的桑节南,也确实让祥丰不知不觉充满了信心。
“先从能想到的地方着手,生辰盒子上的图最为明显,若可以找到实景,肯定就近了一步,其他的可以到那儿再想。”见花花奔向鱼池,节南立刻把腰带卷起几圈,算好花花的胖手碰不到水面,看小家伙奋力向前,她却挑眉刁笑,“花花不是说了,旦辞黄河水,暮至黑山头,咱们得找到那条河,往反方向走,再找到那座山,等太阳下山,然后——”
然后,应该会有下一个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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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康找到王泮林的时候,正是云和社打进一个球的时候,喝彩声远没有江南各城看比赛那么喧闹,也没有盖过门楼上那群大今贵族的叫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