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树枝打钢刀。
金利挞芳早有防备,及时反手一挡。
挡住之后,她还得意,“桑节南,你以为自己是什么隐世高人,拿根树枝当剑,摘叶飞花也能杀——”
节南左手换右手捉树枝,甩左袖,一道极细的影子从金利挞芳脸旁擦过。
金利挞芳一疼,手摸过脸,看到了血,诧异道,“你暗算——”
节南不等她说完,左手连弹数枚叶子镖。
嗖!嗖!嗖!
金利挞芳翻转几圈,让得狼狈,但还没站稳,就觉小腿让什么东西狠狠扎了,急忙低头一看,见节南不知何时蹲在她脚边,原本手上那根树枝插在她腿上。
“你——”金利挞芳呼道。
节南一掌劈断树枝,旋身而起,又狠狠往金利挞芳的另一条腿扎去。
金利挞芳跳高了,飞退,却发觉摆不脱桑节南鬼魅般的快影。
节南身旋如风,快得不可思议,将树枝尖扎进对手的前臂,劈枝,退开,一气呵成。
金利挞芳终于知道节省体力,没再说话,刀刃转得呼呼生风,却到处找不到桑节南。但她动作一停,桑节南的影子就飘来了,这回扎得是肩井,疼得她惨呼一声,反射性朝影子挥刀,结果发现砍中的是树。她才觉不妙,就见一根树枝从树后刺出,眨眼间连刺她半身肩井,前臂,腿,能听到噼里啪啦树枝断裂声。
金利挞芳吓傻了,桑节南的动作快得她前所未见,刀也不拔了,往后倒地,呆呆看节南从她身后走上前来,原本三尺长的树枝,断了六段,插在她身上,让她动弹不得。最后一段还在节南手中,短若匕首,她隐隐感觉会插在哪里。
“卑鄙!你在镖上涂软筋散了吧?这么赢我——”金利挞芳想到自己就是如此卑鄙赢了柒珍,顿时闭紧了嘴,出手将六段树枝拔出,闷哼着爬起。
“我没对你用软筋散,但我刚刚服下了当年沉香换给师父的散气汤。”节南任金利挞芳拔枝爬起,笑看她往后退,“即使这样,我仍能打得你毫无招架之力,而我师父的功力还远在我之上,相信你也该知道了。”
金利挞芳身形顿住,“你说服了散气汤,我就要相信你吗?”
炉子火堆都可以是摆给她看的!
“我不需要你相信,只想弄清师父是否故意输给你。”她桑节南做人做事都是讲道理的。
“好,你说,他为什么故意输?”打败柒珍,是金利挞芳这辈子最骄傲的成就,岂容他人否决?
“大概因为他不想加入隐弓堂,不想当魑离的杀人工具,所以他故意输给你,让你当了弓门门主。之后他又迫于隐弓堂的压力,跟你再度闹翻,却提前知会你他要分立出去的日子,让你有时间做好万全准备。我现在想想,原本跟随师父的人一个个转投靠你,大概是听了师父的劝,而那晚战死的叔叔伯伯,都选择了和师父一样的路。”
节南终于明白,那晚为何总给她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因为行动之前就已注定悲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