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妃娘娘,适才突有蒙面人袭击,亏得子期护我周全,但我转念一想,莫不是弓门的人来劫金利挞芳,就立刻赶来水牢,结果——”韩唐摇了摇头,表情叹惜,“人已被救走。”
离妃吃惊,“时拓北远在大兴府,本就对弓门不满,是我让人密告金利挞芳暗中与数位大臣会面,居心叵测,时拓北因此下旨撤掉弓门。弓门本来就不为人知,撤掉也不会引起骚乱,但金利挞芳毕竟帮了时拓北很多,他才要把人先拘起来,押到大兴府亲审。一旦金利挞芳逃出去,有呼儿纳帮衬,也正好给了娴妃和宰相一个机会,万一金利挞芳变成宰相那边的力量,对我们一点好处也没有。我绝不能让她活着离开正天府!”
盛亲王虽受万众期待,登上了皇位,但并不表示后宫就齐心协力了。九妃之中以宰相之女娴妃和魑离公主离妃最为强势,一方面为了争夺后位而明里暗里斗,另一方面为了各自的娘家,或铲除异己,或寻求助力。
金利挞芳心胸狭窄,阴谋论者,因此让弓门走上了末路,失去了辉煌,可是作为暗司,在培养杀手和打探情报两方面确实有出色之处,所以魑离想要铲除她,大今宰相则想将她收归己用。
金利挞芳这回遭难,其实就是**,离妃和韩唐已打算让她死在半道上。
“娘娘稍安勿躁。”韩唐安抚离妃,“我已做好安排,金利挞芳活不过今晚。”
离妃真就放心了,“我魑离不日就将称国,又有大人您这样的辅国贤臣,何愁天下人不归顺我魑离。”
韩唐笑了笑,“谢离妃娘娘看重,韩某自当竭尽全力。离妃娘娘这会儿应该还在招待远道而来的蹴鞠小将,半当中离席,不知原本找我有何事?”
离妃让韩唐提醒,忙道,“要请大人出个主意……”
韩唐听完,说了几句,离妃连连点头就走了。
木子期对国家大事的关心,还抵不上对金利挞芳的关心,稀问道,“大人做什么安排了,我竟半点不知道?”
“我什么安排都没做,不过——”韩唐却说得轻巧,“金利挞芳活不过今晚这句话,并非诳语。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木子期一头雾水。
韩唐当然不会等木子期瞎猜,自问自答,“今日是柒珍忌日。这样的日子若能手刃仇人,替师父报仇,那可真是再愉快不过了。”
木子期有些怀疑,“那她为何不直接在水牢里把人干掉?”
“因为她是个很讲究的孩子,既然要祭仇人的血,当然会选一处风水宝地。”韩唐笑。
“大人不会那么,知道那处风水宝地在哪儿吧?”木子期完全是随口一问。
“红叶山道观。”韩唐还真知道,“当年柒珍带小南来,就住在那里。”
韩唐往沙鸥园的方向走了几步,回头却看木子期没跟上。
木子期托着那只动不了的胳膊,“我去找大夫接骨,大人先歇息吧。”
韩唐站在原地,直到瞧不见木子期的身影,才撇出一抹笑,自言自语,“你要是把另一支胳膊也弄折了,我就告诉你为何杀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