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南好笑,“亲王府的牢门倒是容易开。”
子期哼,“那也得看是谁给银子。”
牢头带两人走到水牢前,语气不善,“给你们半刻钟,这女人是重犯,明日一早就要押解大兴,我可不想在出发前出什么幺蛾子。”
子期应好,牢头就到外头等着了。
节南蹲身往下看,水发出阵阵臭味,熏得她捂鼻,但见一人半身浸在水里,让铁链勒了好几圈,双手吊在地面铁栏杆上。
那人甩开乱发,抬起脸,看清铁栏外的人,本来颓唐的情一下子变得万分诧异,“桑节南,你怎么在这儿?”
“原是来找你报仇的,想不到没轮上我动手。”节南这回来,就为解决和弓门的恩怨,从此能抛诸脑后,再不用“牵挂”金利这家子,“两年不见,真是岁月催人老。”
金利挞芳四十出头,她女儿的美貌不及她三分,是个容貌极为出色的漂亮女子,只可惜一旦缺了保养,老态就显出来了。
因此金利挞芳最听不得别人说她老,尤其看她笑话的还是她最厌恶的人之一,“你有何可得意?等我到大兴府见到皇上,自有办法说服他收回成命,可你呢?”
从她的角度,看不到子期。
“我怎么了?”节南下巴抵膝盖,叶儿眼弯起。
“你却只有死路一条,解药全被我毁去,制法也化成了灰,全天下就我一人知道怎么救你的小命。”金利挞芳眼珠一转,“你也别以为皇上能保得住你,我给他的解药是假的。”
“不愧是用阴招当上门主的,连大今皇帝你都敢骗,我真受教了。”节南相信金利挞芳做得出这种事,“看你坐牢坐得挺好,我就再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的宝贝女儿眼睛瞎了。”
金利挞芳瞠目,大叫一声,“什么?”
节南看金利挞芳不似假装,心知这人确实不知道。
那就怪了。
她已经到了大半个月,日日到码头,晚上还有昆朋帮她盯着,她又住原弓门总堂,却一直没见到年颜和金利沉香。
“你别不信,凶手在此。”节南对子期招招手,“还请前辈露个脸。”
子期往前走两步,置身于火光之下,垂眼睨着吊在水里的人,“是我弄瞎了你女儿又如何?柒珍教徒弟,你也教徒弟,怎么差那么多?”
节南挑挑眉,莫名被夸了?
金利挞芳两眼圆睁,无法相信的惊愕模样,“你……你是……”
“你刚才说赤朱的解药全毁了,制法也烧了,只有你一人知道制法?”子期突然打开铁栏,捉住铁链就把金利挞芳往上提。
金利挞芳立刻挣扎,同时呼喝,“桑节南,杀了他,我就把制法告诉你!”
子期才要笑,就见一道碧光——
节南一手剑花,笑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