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花花迷瞪着眼,滚半圈,抱住节南的小腿,以实际行动回答。
节南很利索,将商花花身下的小方毯四角掖起,连娃子一起背在身后,也走了。
等王泮林回到南山楼,不见节南,也不见商花花,娃娃的睡铺上只有一张纸,写着“欲讨花花,拿信来换”。
书童跟进来,看到那八个字,哇哇道,“花花被人劫走了!怎么办?”
王泮林敲一下书童的脑壳,“一看就知是小山写的,你不要一惊一乍。”
书童恍然大悟,“拿信来换却是什么意思?”
王泮林上楼去,“自然是我的情信了。”
书童笑哈哈,“怎么可能?六姑娘才不是那种肉麻兮兮的姑娘——娘咧——”一缩脖,险险避开一只飞来的木屐,再看好整以暇睨着自己的九公子,舌头打转,“九公子说得太对了!”
王泮林的另一只木屐飞过去,“回你家公子那儿去,告诉他,他既然不准我去明日认亲宴,那他就得代我出席。他不去,就会错过一位故人,而且这回要是错过,这辈子也见不着了。”
书童刚要张口——
王泮林又道,“你要多问一个字,我就罚你去守鱼池,正好走了个丫头。”
书童掉头就跑。
王泮林上了楼,坐在窗下看书,直到日夜交替,湖光映出山色。
堇燊从窗口跳进来,还以为他在晨读,“你起得倒早,天还没亮,想来小山姑娘已经告诉你好消息了。”
“什么好消息?”王泮林合上书本,发枯的眼里终于有了点光亮。
“弓门三个暗点让人一锅端,天一亮金利沉香就和年颜上了前往香洲的江船,金利沉香眼上蒙着纱布,似乎看不见了。何氏财东欧四确实本事不小,能逼得他们没有立足之地。”
王泮林听了显得很惊讶,随即沉吟。
堇燊问,“怎么?”
王泮林摇摇头,“欧四这回用的手段我都知道。拿到了三家铺子的地契,他当恶地主,让他们走人,同时又警告了各家掮客,不得租卖房屋给那些人。这种手段,对一般人有用,对弓门却未必行得通。你说让人一锅端,是全死了的意思?”
“是,除了上了船的那两个。”
王泮林突然起身,快步走到窗前。
不对劲!就像给崔衍知设下的陷阱,对方每一回行动必是一举多得,这回不但拔大今扎在南颂的钉子,还要摘工部侍郎的官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