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南不以为意,“这就要你这个弓门的护法去想了,我以前门里打杂,如今更不是门里人,怎知你们母女俩给弓门招惹了怎样的敌人?”
半晌后,沉香的眼突然睁了睁。正如节南所说,她瞧不见东西,这时表情尽流露真心思。
“沉香。”年颜适时唤她。
沉香脱口而出,“会不会是隐弓堂?”
节南一怔,年颜也是一怔,同时显出不可思议的惊讶状。
不论私人恩怨,三人皆是弓门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知道普通门人所不知的门中传说,而隐弓堂就是其中之一。传说第一代门主为了防止内部崩裂腐坏,设有一个秘的法堂,叫做隐弓堂,隐藏在弓的影子中,独立于门主之外。不过,比起弓门的其他传说,隐弓堂的秘更像空谈,流传的仅仅只字片语,让人觉得就是吓唬小孩子的妖怪故事。
节南问过柒珍,柒珍都说无稽之谈,反问她,如果真有这么个法堂,为何连门主都不知道,而门主都不知的话,隐弓堂又凭什么证明它属于弓门,完全自相矛盾。
再后来师父出事,节南就肯定隐弓堂是鬼扯了。
所以节南惊讶之后就好笑,“你这是坏事做多了心里发虚?真有隐弓堂的话,你我的立场早对调了,我是弓门耀武扬威的大护法,你是打杂的。”
金利沉香翻着眼珠,“你懂什么!传说隐弓堂是执法堂而已,要我说却可能是一群叛徒,跟你师父一样。我今日叫你来,就是想要告诉你,别以为你师父是什么好东西,当年我娘当上门主,并无意杀他,相反还很尊重他这个长老,事事与他商议。可你师父容不得自己在女人手下做事,口口声声说要分出去,却打着要我娘让位的如意算盘——”
节南不怒,“你能不能来点儿新鲜的?每回嘴里都喷一样臭的粪,真是吃得是屎,喷得也是屎?”这对娘儿俩翻来覆去只会说一套话,听得她耳朵生茧。
“桑节南你——”金利沉香磨着牙,“好,我告诉你一件实在事。我娘说过,柒珍其实也打算背叛燎帝,借韩唐控制朝局,只不过她比柒珍快了一步,所以他才恨我娘。后来他要求分出去,他完全可以一个人走,哪怕带着你和小柒走,我娘也会放人的,但带走整个器胄堂的人?若你是门主,你会同意吗?器胄堂是弓门最重要的一部分——”
节南沉脸打断,“似乎也没那么重要吧?听说金利门主着重培养杀手和密探,打算关了器胄堂和谋术堂。”
“还不是因为柒珍?!”
“金利沉香,你给我闭嘴!就算我师父已经不在,我也不容你污蔑他!”岂有此理,瞎了眼还能蹦跶,她该这会儿就要了这女人的命!
节南往榻前跨出一步。
年颜突然出手点了沉香的穴,令她昏睡过去,起身对节南道,“我们出去说。”
节南撇笑,转身跟出,对年颜冷嘲热讽,“年师兄可终于等到今日了。你放心,我今晚上看到的,一个字都不会说。你完全可以带着心爱的女人远走高飞,到一个谁也不认识你们的地方,与她当同命鸳鸯。她如今眼睛瞎了,你也别给她治,时日一久,她哪里还记得你的丑,感激你不嫌弃她还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