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吉康就带来了最新的文心小报,不但有燎大皇子遇刺的事,说他残害无辜老幼泄私愤,居然还有让人大快人心的后续。
原来那燎大皇子有一小队禁军护送回驿馆后,驿馆半夜起了火。火势虽不大,燎大皇子却不见了,引发不小骚动。
结果百姓发现燎大皇子挂在坊楼门的旗杆上,肚皮画成王八肚,脸上两只乌青眼,绘了八字胡,身上背着一只可笑的大龟壳。
燎大皇子从众人的哄笑声中醒来,瞧见自己变成这副可笑模样,怒火中烧,又蹬又踢。不料旗杆断裂,人从坊楼上掉下来,还好下面有一车干草垛子接着,不然就不止吓晕吓尿这么简单了。
“吓尿?真的啊?”碧云正摆早饭,竖起耳朵听风吹草动,竟也似兔子。
吉康点点头,“真真的。我蹲了一晚上的点,亲眼所见。”
碧云扑哧笑出来,对一旁读着小报的节南道,“那位殿下仇人真多,我要是他,赶紧回家。”
节南合上小报,笑问吉康,“你们干的?”
吉康飞快瞥一眼王泮林,“怎么可能!咱文心阁,不,兔帮,不会想出这种缺德事!”
节南虽然还没有答应接手文心阁,但吉康等人已自觉是兔帮人。
“你不用看九公子,你们想不出这种缺德事,他可一点不觉得缺德,他可以替你们想,你们照着做就行了。”节南挑挑俏眉,转而看向悠哉吃着饭的王泮林,“你也不怕燎大皇子拿驿馆的人撒气,再多杀几名无辜?”
“他住入驿馆起,就赶走了驿臣以及所有小吏,里头只有他从燎国带过来的亲信侍卫和美婢。他若真要拿自己人撒气,谁管得着?”王泮林顺便补一句,“不是我干的。”
吉康的眼瞥向了另一边的白墙,好似墙上有画一样。
节南眯了眯眼,双手合十,朝天拜,“是啊是啊,不是咱们干的,是老天爷看不过去,以此悼念那些枉死在燎大皇子手上的老人和孩子。”
王泮林学节南一拜,“正是如此。”
哈!节南没再说,心里很是痛快。
“不过既然出了这种缺德的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只怕影响两国交往,我想京畿提点司崔推官这几日会忙得分身乏术,可能要对小山你食言了。”
王泮林说到食言,节南就想起曾经的那张泡水包子脸,这世上大概也只有这人能任性到“食言而肥”的地步。
“唉哟,我说怎会无缘无故,原来有人为了让崔五郎分身乏术,故意给他找事情做,而非真存好心,替伙房那位出气。”
王泮林调头问吉康,“吉平可好些了?”
吉康也调过头来,表情不大舍得,好像和墙刚刚培养出不错的感情,就不得不分别了,“七七昨晨去瞧过大师兄,说是每日可以慢走一刻时,不过大师兄心急,一下榻就不肯躺回去,其他人也不敢硬来。”
节南插嘴,“早说把书铺子那位魏姑娘请去。赫儿说过,一见美人英雄矬。只要不是吉平一厢情愿,魏姑娘肯去文心阁,吉平哪能不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