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南张口结舌,半晌哼道,“我随便说说罢了,你这是跟我发脾气?”
王泮林深望,他这儿恨不得掏心挖肺,满腔相思直接抛过去,感觉自己把这辈子的情话都给她说了,这姑娘却道什么?他可怕?真是捶胸顿足都缓不过这口气!
“随便说说?”他反问,“帮主觉得和我也是好聚好散,所以想怎么说怎么说,横竖就同你对待李羊,那个彩燕,还有小柒对十二,很快大家都会各走各的路,帮主身边永远只有一个柒姑娘,是也不是?”
扯到哪里去了?节南不知道王泮林怅然若失,让她一句话弄得伤了,只觉得莫名其妙,“我之前没调侃过你吗?干嘛突然非要论个子丑演卯出来的样子?要这么说,你方才说我只图眼前,不讲人情,自欺欺人,我是不是该骂还你一堆?”
“还不放下我妹妹!”外面传来崔衍知的怒吼。
“哦,姐夫来啦。”一时不当心,漏出她和崔衍知的旧渊源,说完总算还知道,抓抓耳朵,弄弄头发,连杀弓门前辈时都没掉的相思花,就这么一拨,弄掉了。
王泮林本来也开始觉着自己是否反应过度,一听这声姐夫,以他那么聪明的脑袋瓜,怎么也不会认为是节南想要把小柒和崔衍知配一对,才叫姐夫的。这声姐夫,有他未知的亲近和过往。而且多半也因为这声称呼,崔衍知对节南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让他看得十分不顺眼的,暧昧。
“姐夫啊。”他迈出门槛,看一骑青衣驰向那群抢了崔玉真的汉子,嘴角噙淡淡一笑。
集市上的人跑得差不多了,四处狼藉一片,原本被绑在木板上,躺平着抬出去的崔玉真,此时让那些人悬挂在一家茶铺子外的旗杆上,披头散发,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擦又不能擦,哪里还有倾国倾城的明珠姿容。
“这些人也不懂怜香惜玉,知不知道那可是捧在手掌怕冷,含在嘴里怕化的崔相千金啊!”节南说着废话,余光瞄着某九,希望糊弄过去。
“姐夫呢。”不能怪他,他自知毛病不少,为了到底该不该喜欢桑节南姑娘,经历了一个自我折磨的过程,如今义无反顾。
“你别阴阳怪气的,绝不是你想得那种。”这人怎么了?这人究竟怎么了?难道因为月亮没出来?
王泮林早下好套等着的,“这话说得,我就不得不问了,我想得是哪一种啊。”
节南终于觉悟了,这人不达目的不罢休,“行了,我告诉你,全告诉你,其实一句话就讲完。崔衍知他曾让我姐姐们看上,抢回府准备成亲的,拜堂前正巧让我撞上,我救了他,给他盘缠给他衣裳,放走了。”
王泮林愕然,随即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