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南觉得怪,“良姐姐十二年里既然收留不少少年,难道没有培养接班人,甚至本地无一人上花船?”
船夫摇头,“起初大家也怪,后来得知今晚花船万两租一只,除了九姐儿手下那几人,谁能负担得起。不过只要有豪客肯资助,花船会之前都来得及报名,九姐儿收养的孩子中,有一人极为出色,若二位客人愿意想助……”
万两租一晚花船?相比好九姐儿为何不大力资助同乡,节南发现自己更好这花船生意是谁家开的。一晚上就赚三四万两,和无本买卖差不多,只要一年开一回工啊。
“我们不是豪客。”年颜阴森的语气,加上阴森的长相,立刻吓得船夫不敢再拉客。
节南不以为意,“良姐姐得了什么病?”
船夫看看年颜,咽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答道,“不知,只知五月起九姐儿就不见客了,有一回我撑船经过海月楼,正好瞧见他打开窗,瘦了一大圈,脸色白里透青,一看就是重病,可怜……”
年颜瞥节南一眼。
节南的视线与之对了个恰巧,“看我干嘛?病人都会瘦,病入膏肓都会白青。”不一定中毒,更不一定是——赤朱?“对了,我们要去哪里?”
小舟打弯,前方忽然灯火辉煌,十六角六十四盏大灯,还有从里头透出的各种霓色,照映得犹如白昼。
“真是多问了,除了海月楼,还会是哪里。”节南眼中兴趣浓浓。
船夫道,“今晚花船会就在海月楼报名,从海月楼右边的傍海居门前出发,绕海烟巷一圈后,以海月楼客人们手里的花为终了,然后就是点花数,花数最多的那位就会接任九姐儿,成为第十代良姐姐。”
“要是九姐儿病好了呢?”节南感觉这事有些仓促,“五月才病,不过一个多月,即便得了风寒还未必痊愈。”
“九姐儿要是好了,自然十代就得等着。”船尖碰桩子,船夫停橹,说声到了。
年颜一个箭步窜上岸,走出好一段路,回头看到节南还在等船夫扶她上岸,不由眯缝了眼好笑。
节南冲年颜白眼,“有什么可笑?我又不是丑怪跳蚤,也不想让鞋子浸了水,等会儿席面上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