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衍知感觉莫名不知所谓。
节南却不给崔衍知解惑的机会,接着道,“我可以写回信,不过这时候谁往回劝她都没用,反而让她觉得没一个人站她那边,就可能不顾一切走上绝路。依我说,我就假装安抚她,暗示我会帮忙,先把她哄得好好吃饭睡觉,将身体养好了,才经得起你们折腾。”
崔衍知看了节南好一会儿,情阴晴难料。
然而,节南心中有数,“姐夫觉着我过份?”
崔衍知张口,半晌吐了一句,“我以为你和玉真是好友。”
节南好笑,继赵雪兰之后,又来一个论友情的,“让姐夫失望,我只是玉真姑娘的伴读之一,平常说说笑笑很聊得来,但要说到交心,大概得怪相处的时日太短。”
崔衍知让节南冷淡的话语弄得心情突黯,“你不愧是桑大天的女儿。”
这话当然不是夸她,可节南笑眯眯,心情完全没有变化,“桑大天的女儿无情无义,为非作歹,不论曲直,喜新厌旧,没心没肺,你才知道啊。”
崔衍知眼前晃着节南那张嘻笑的脸,一时之间竟冒出“真率性潇洒”这样的念头,下一瞬就恨不得敲开自己脑袋,“罢了,既然你与玉真说不上交心,也不用你回信了。”
节南淡然看崔衍知走出树后,眼里无温。
人们多喜欢自以为是。她不当崔玉真是朋友,提议欺哄,就认为她无情冷血,替崔玉真叫屈。她要是当崔玉真是朋友,帮着私奔,恐怕他们又要认为她居心叵测,贪图崔氏高门。
哪知节南才走出一步,崔衍知居然再走了回来,将手里的信往她面前一送,“随你怎么回信吧。”
节南哼笑,“崔大人翻来覆去改主意,累是不累?”
崔衍知气道,“不管你当不当玉真好友,玉真却当你好友。这些年她强颜欢笑,身边好似从来不缺热闹,其实她从未对任何人敞开心扉,你是唯一一个。”
“哦,她让我知道了她的心事,我就应该努力回报?不管我是不是情愿知道她的心事?也不管我是不是替王七郎不值?崔大人,我自问不欠你的,更不欠你们崔家的,而我做事就凭自我喜好,性格使然,老天爷也别想来纠我的对错。还有,到底谁定得规矩,人当我朋友,我就要当人朋友?”了怪了,她看上去像到处喊姐姐妹妹的人吗?
崔衍知听出一点,“你替王希孟不值?”
节南挑眉,笑细了眼,让人看不清她眸里的情绪,“没办法,谁让我喜欢《千里江山》呢。”
崔衍知心堵气闷,却听到几双脚步由远而近。
节南也听得分明,忙不迭站站开,偏眼瞧见桑浣领着一串丫环们走出内宅。&1t;!--over-->&1t;/dv>